“哦,那结果如何。”县令说话的同时目光冰冷的看着龙辰玉,心想这不开眼的混账,敢搅扰了老爷的午饭,那你就莫怪老爷用板子伺候你了。
“回大人,两次上告,均已龙辰玉败诉告终,这次,是第三次了。”
“大胆刁民。”主簿话音刚落,县令又是猛拍手中的惊堂木:“既然本县和上级衙司均已结案,那事情就已经非常清楚,你再三上告,怕不是觉得这告状之事实属好玩?今天本县要不治治你,你怕是要告上瘾了。”
县令一边说话一边抓起令筒内的令箭:“来人,把这刁民给我押下去先打二十,打完再说。”
眼看他手中的令箭就要脱手,千钧一发时,陆无争突然走上前去:“大人,这板子我看还是先不要打。”
县令眉头一紧:“你是何人?”
陆无争拱了拱手:“我是这龙辰玉请来打官司的。”
“状师吗?”
“算是吧。”听县令问起,陆无争笑了笑:“大人,这案子疑点诸多,您都不过问过问,直接就先打原告,这怕是不合理吧。”
“有什么不合理的?”县令接过主薄递上的书册,道:“案件的留存文书上写得明明白白,当初是龙辰玉的生母亲手在和祥成的股额转售劵契上摁的手印,白纸黑字证据确凿,这还不够清楚?”
“当然不清楚。”陆无争微微一笑:“据我所知,龙辰玉的生母并不识字,当初是龙宝祥将转售的劵契给了龙辰玉生母,说是准备在江城郡开设新店,这劵契是股额的分配,龙辰玉母亲不知,本着对夫君同胞兄弟的信任所以稀里糊涂摁了手印,请问,这样的手印,能着数吗?”
县令有些微恼:“你又怎么知道龙辰玉的生母不知情?”
“因为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在这样的转让劵契上签字画押。”
一想到龙辰玉被家人和官府百般欺凌陆无争就有些血气上涌:“龙家兄弟当年合伙开办和祥成,本金总共才三千龙元,而且龙宝祥连入股的一千五百龙元都拿不出来,股额还是他哥哥给他的,他一个打工者,结果鸠占鹊巢,龙辰玉他老母亲确实签字画押不假,但龙宝和死的时候他的家产已经价值千万龙元,这么丰厚的家底,结果却按最早的三千龙元股金结算,是不是笑话?千万家产,一千五百龙元转让,换作是大人,大人干不干?”
“这……”县令一时语塞,半晌才道:“以多少结算那是他们龙家私下的事情,说破天也避不开你情我愿,万一龙辰玉的生母愿意低价转售,那就是他们家的家事,现在有了纠纷,本官当然只能凭劵契判断。”
陆无争一脸冷笑:“那大人的意思,是只认劵契上那个冰冷的手印了?”
县令理所当然道:“白纸黑字都不认,那还认什么?”
“那好。”陆无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陆无争道:“这是一张龙宝祥夫妇愿意将名下财产全额以一千五百龙元的低价转售给龙辰玉的空白劵契,上面龙宝祥夫妇还未具名,我想请问大人,是不是龙宝祥夫妇盖上手印,这劵契就此生效?”
“可以啊,如果他们愿意签字画押,那本官觉得也合情合理。”
傻子都知道龙宝祥和李氏决然不可能在这样的劵契上签字画押,县令一看陆无争居然问出这样的话,瞬间觉得这人很是幼稚,他口气略带调侃的回完陆无争,随即又对李氏道:“龙夫人,你可愿意在那份劵契上具名啊?”
李氏轻蔑的一笑,她现在也把陆无争的话当成痴人说梦:“我?当然……”
原本她只是想说一句我当然不愿意,结果她‘不愿意’几个字还没出口,整个人却突然神情一呆,随即‘咯噔咯噔’的走到陆无争跟前拿起了陆无争掏出的印泥。
只见李氏当着众人的面将那印泥在手上抹了个满满当当,随即没有丝毫犹豫,一个五指山就盖在了那转让的劵契之上。
县令直接看傻了,连他旁边的主簿都没忍住,直接当场叫了一声:“嚯!好大个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