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才反倒是比之前显得平静很多了，他若有所思的紧紧盯着病床上昏迷的文娜，额头呈现出一道道干了的汗渍，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怜悯。他绞尽脑汁也没想到，之前还在空中闪转腾挪，犹如天上的仙灵尽情展现自己绝妙的仙姿，怎么就成了现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了。

周小海对李茂才还是知根知底的，虽然这小子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思是比较细腻的，感性多于理性。他看着李茂才茫然失措的样子，非常不忍心的走到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一个头发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的老医生走到了文娜病床边上，李茂才一个箭步走到老医生旁，开口便问：“医生，她到底得的什么病，什么时候能醒啊？”

老医生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单，眼睛一直停留在报告单上，脸上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老医生目光稍微朝前扫了一眼，复又重新锁定在手里的报告单上，头也不抬，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你们两个小伙子，是她什么人？”

“我们是她的朋友！”李茂才急切的回道。

老医生终于抬起了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李茂才，略微皱了一下眉，继续问道：“朋友？她的家人有过来吗？”

李茂才明显是很急切的想尽快知道病因，以确定文娜是否有生命危险，从她之前恐怖的症状来看，已经是丢了半条命的人，现在这个老头还在那卖关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冲上前双手按住老医生的肩膀，大声的吼道：“我们真的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我们也不清楚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呀？”

老医生看着情绪失控的李茂才用力摇晃他的双肩，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他那一把年纪的的躯体可禁不起这个疯子前后摇晃，再摇下去，非散了架不可。

周小海见此情形，心想坏了，这不是属于轻微人身攻击了，别到时被归为医闹，扭送派出所那不就是完了蛋了。想毕，忙上前，把李茂才拽到身后，接着把老医生带到一旁。

周小海看到老医生胸前名牌上面写着内科王润发，笑嘻嘻的发了一根烟递过去，说道：“王医生，我向你道歉，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他脑子不是很好。是这样的，我们真的是朋友，我们看到她流鼻血晕倒之后，就赶紧送到医院来了，据我所知，她是北方人，在这里真没有什么家人。你就告诉我们他得的是什么病，有没有生命危险就行了。”

王老医生并没有接他的烟，不过表情明显缓和了许多，告诉周小海：“经过CT仪器检测，她的头部颅腔内发现一颗肿瘤，并有继续生长为恶性的先兆，如果一旦成为恶性肿瘤，就有扩散的风险，那到时就很难再医治了。”

周小海和李茂才同时愣在了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他们心里都清楚，医生说的这个就是电视报纸上报道的令人闻之色变的癌症，想要治好，光医药费用就将会是个天文数字。他们终于明白了，夜里经常听到的“咚咚”声音，是因为她实在忍受不了头部的疼痛，而不得不用头撞击墙面传来的。

李茂才缓了一会儿，又开始急切的问道：“医生，那现在医治还来得及是吧？”

王润发医生回头看了一眼李茂才，回道：“你们两个小伙，还是先联系她的家人吧，我现在跟你们说这些，你们也做不了主。”

周小海接口说道：“王医生，我们回头就去联系她的亲属，但是您能简单告诉我们一下，接下来怎么医治，需要多少费用，我们好有个心理准备，您看这样可以吗？”

李茂才在一旁用力的点了点头。

王润发医生开口说道：“她颅腔内目前的肿瘤，还没有扩散，就不需要使用化疗这个花费高昂的治疗手段，只需使用手术切除或者药物放疗。但是目前还不能这样做，我们还需要时间观察她的肿瘤的病变程度，要确保切除零风险，才可以手术。这个花费虽然没有化疗那么高昂，但也不少，至少需要几万元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