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腾看在眼里,也懒得戳破,朝他招了招手,附耳说道:“我听说寒玉门每年除了上缴,不是还有多余的灵石吗,你可以……你懂的。”
“那不行。”赢荡连连摆手,“我姐知道会打死我的,不行,不行……”
“我就随口一说。”
周腾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的诗,递给赢荡。
赢荡连忙打开,越看越喜欢,这两年为了讨诗诗姑娘的关心,他在诗词歌赋方面也算下过功夫,不会写但欣赏的目光已经提高了很多。
“好词,真是好词!周师兄,你真是大才!”赢荡赞叹不已。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周腾在一旁谦虚不已。
拿到诗词的赢荡眼神都变了,也不逗留了,急忙下了山。
春眠楼。
荧惑城第一销金窟,在诗诗姑娘来了后,更是名声大噪,成为荧惑城名士风流必来之地。
“嘚律~嘚律~”
赢荡快马加鞭赶来,惊起骂声一片。
“赢公子,您来了。”
龟公眼尖的很,连忙点头哈腰接过缰绳,交给小厮。
“赏你的。”
赢荡手一抬,一块白晃晃的银锭子直接抛给了龟公,龟公眉开眼笑,比见了亲爹还恭敬。
进门,一路莺莺燕燕,赢荡都不理会,直奔二楼,却被老鸨拦住。
“赢公子,真不巧,诗诗姑娘今天不舒服,怕是不能见您了。”
老鸨脸色为难,若是平时,他巴不得这位爷光临,可是今天,春眠楼来了一位神秘的贵客,诗诗姑娘正在作陪。
“我说老鸨,你是不是不想在荧惑城混了,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店。”
赢荡人荒唐,但并不傻,一眼就看出这老鸨不对劲。
“哪敢啊,赢公子,我就是得罪谁,也不敢得罪您啊,谁不知道,您是寒玉门的少掌门啊,我们春眠楼还得仰仗您不是。”
老鸨连连赔笑,她说的是真心话,做这行的,难免碰到些难伺候的客人,还有道上找场子收保护费的,有了贏荡这层关系,那些麻烦自然就没有了。
“知道还不把诗诗姑娘叫出来,找死不成。”
赢荡可谓纨绔惯了,大声训斥,惹来众多寻芳客围观,可他丝毫不在乎,在这荧惑城,他摆不平的事还真不多。
二楼雅间内,一位妙龄单纱少女正在抚琴,这少女长得绝对可以说是倾国倾城,臻首峨眉,弱骨纤形,一双柔荑轻轻拨动琴弦,琴声如流水般舒缓。
这女子正是春眠楼的头牌,花魁诗诗姑娘。
在她的前方,一位锦衣中年男子正喝着酒,闭目聆听,十分享受。
男子的身后,两名护卫抱臂而立,一胖一瘦,谈不上威武,却很怪异。
诗诗很好奇,但凡来找她的,要么是自命清高劝她从良的风流才子。要么是富甲一方想要金屋藏娇的商贾绅士。
目的,无非是想与她成其好事罢了。
但眼前这位中年男子却不同,他似乎只是来找一个喝酒听曲的地方,丝毫没有其他寻芳客眼中的那种炙热。
忽然,外面一阵吵闹,扰乱了琴音。
男子睁开了眼,眉头微皱。
诗诗脸色一变,听出了赢荡的声音,她缓缓起身走到酒桌前,行了一个万福,“大人,请你别见怪,是贱妾的一位朋友来了,容我出去看看。”
男子一听,倒是没有为难,“姑娘若是有事,只管去吧。”
诗诗又是一个万福,盈盈起身,开了门出去。
楼梯口,赢荡正在发怒,他很生气,特别生气,可是一看到拐角处走来的诗诗,脸色立马又好了起来。
“诗诗。”叫的很热情,就好像情人之间的亲呢。
“赢公子,请随我来。”
诗诗没问他发生了什么,直接将他领到一个雅间。
见了屋,赢荡关了门,上了栓,不待诗诗姑娘说话,自己却先开口,“诗诗,我给你看个宝贝,坐到我的边上来。”说完,主动走到床边坐下。
诗诗脸一红,她自幼被传授教导床第之事,知道许多寻芳客爱说谐音之类的荤话,可她有自己的底线,卖艺不卖身,遂开口,“赢公子,请自重。”
赢荡一愣,知道她误会了,连忙从怀里掏出诗词,起身走了过去,“我说的是这个。”
诗诗暗啐自己多想,展开纸张,一字一字细读。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