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

“好。”

于是刘飞与江木并排向马路上缓缓行去，许瑶与江秀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起了身，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

……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打得那贱女人竟然是光头杜时勇的女儿！只知道她老早就跟着她妈离开了临海，谁曾想会带个羊鬼子回来，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劳资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一窝全是垃圾，没一个好东西。”

江木呵呵一笑。“看起来你与杜时勇之间有不少故事？”

“当然有啊。”刘飞穿得是衬衫，说着便叨着烟解开衬衫的扣子，露出了胸膛。

江木定睛看去。

有一道很是触目惊心的长刀疤，斜着的，从右肩斜向左腹。

“这是……？”他皱着眉问道。

“杜三砍的，就是被你揍的那胖子，这货是杜时勇的堂弟，跟着混不少年了，比我做警察的时间还长。”刘飞自嘲笑着。

“嗯，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我是官兵他是贼啊。”刘飞扣好扣子，又走了起来。

“那是九十年代初吧，那时我刚退伍转业到局里，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当时临海有几拨无法无天的混混，半夜拿刀互砍拿枪互射，老百姓也不知道遭了多少殃。于是我卯着劲儿想要对着起帽子上的国徽。”

刘飞看着从身边呼啸而过的一辆汽车，沉默片刻后继续说着。

“当时也有不少同事劝过我，说没用的，那些人后面都有人。我偏偏不信这个邪，于是有一次，与势力最大的杜时勇斗了起来，最后被杜三半夜跑到我家砍了一刀，差点把命给丢了，在医院躺了好些日子。”

“之后呢？”

“之后还是不对付啊，性格哪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不过我也学乖了，知道自己扳不倒人家，而且还可能会连累家里人。于是就那样吧，直到现在。”

“那你说得升职是……？”

刘飞哈哈大笑，拍着江木的肩膀道：“其实以我的资历能力和做出的成绩，早就该升了的。但得罪的人太多，一直被压着，那晚你说得没错，也是多亏了你，今天刁书纪还特意亲自找我勉励我，最后升职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定下来了，应该也就这两天的事吧。”

江木也开心笑了起来，好奇道：“是什么职务？”

“刑警队副大队长，正的那位不在早晚得调动别的地方去，所以……”

江木点了点头，感慨道：“怪不得那杜三这么老实，我本来以为，即便你来了，还是得有些纠缠的。”

刘飞停了下来，挥了挥手。

“要升职的事杜时勇知道的不会比我晚多少，与他那么大的仇摆着呢，他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日后嘛，我抽空再找他警告几句去，短期内杜时勇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但还是要自己留意点，尤其是跟在后面那两位漂亮姑娘，更是要当心，那些畜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江木嗯了一声。

“那你呢？”他看着刘飞说道：“升职了，打算与杜时勇硬刚？”

刘飞抿着唇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冷。

“还不够，哪怕是升成正的也不够。我不是从前那个我，但他也不是从前那个他。现在的杜时勇比以前更难对付，因为更多的是隐在暗处，财路也换花样了，明面上的社会影响已经不是太大，而且后面……动他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旦一击不能必杀，彻底撕破了脸，后果会很严重，我也有老婆孩子。”

虽然没有明说，但“而且后面”是什么，每个人都很清楚。

“但仍是有机会，我等着他。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栽在我手里，他最好给我活得好好的，等我去抓他，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嗯，我相信你，所以最好少抽些烟，你看这一会时间你都抽了多少支了，可别没等到抓他，自己却被烟把身体给搞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