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姐你看。”虽然宿舍里很黑，但许瑶的目光似乎能散发出光芒。

“从一开始，江木就不对劲，否则只要他第一时间站出来，这事绝不会到这等地步，顶多我受些言语上的羞辱罢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但……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根本不想让这事善了！”黑夜中，许瑶的目光继续熠熠生辉。

“我认为他在等，从一开始就在等，他要让那白人和……臭女人以为我们软弱可欺，然后越来越放肆，最后在外国人动手想要污辱我的时候趁其不备出手，这样可以在未来审判时，以自卫的名义自辩。”

说到“臭女人”这三个字时，许瑶有些犹豫，因为这个女人她曾见过一次，背景很不简单。她本想把这消息告诉江秀，不过犹豫一下后觉得还是算了，江秀已经六神无主，不能再受惊吓了，否则会绝望的。

当然，那个女人并不认识她，她只是远远见过一次，然后听人说起一句，这才知道。

江秀沉默了一会。

“我不太信，我弟弟应该没那么重的心机，我甚至比爸妈还了解他。还有别忘了他才十九岁，高中毕业才一个多月。”

“秀秀姐。”许瑶坚定地摇了摇头。“你再想想他说得话，嗯？”

“他……他说什么了？”

“他说……说……”许瑶要说的话很难出口，于是吱唔着，不过最终仍是仗着黑暗、咬着牙说了出来。

“他骑在白人身上扇耳光的时候，说我是他的……他的……嗯，女人，这显然是说给别人听的，是为了搏一个女朋友受辱才失去理智的同情分，否则那种情况下，他为什么要特意说这种话？且还喊得那么大声？”

江秀长长嘶了一声。

“我的天，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我家的木头好像还真不简单了啊。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一定要算计出这个机会，把那对狗男女打个半死呢？他与狗男女是第一次见啊。”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许瑶轻轻咬着唇，微微皱着眉，一脸的困惑。

“始终都想不明白，但他肯定有理由，这只能等他自己将来解释。还有，他最后跟我们说，要我们给他传话，还说他要好好想一想，让我们明天去找他。这说明他有脱身的主意，一切都在他的计算内。如此你还担心什么呢？早些睡觉养足精神，才能为他奔走啊。”

江秀沉默了一会，脸上终于第一次露出了些许笑容。

“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没那么担心了。你说得对，赶紧睡觉，明天去见他。”

单人床，两个人挤在了一起。

……

“瑶瑶啊，木头当那么多人的面喊你是他的女……女人，你会生气么？”

“我想想啊，生气……不生气……不生气！不生气的啦，又不是真的，他也是另有用意，而且反正当时也没人认识我，嘻嘻。”

……

“瑶瑶啊，明天我肯定得要请假了，你会……会上班的吧？”

江秀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知不觉间，许瑶似乎成了她的依靠。

她当然希望许瑶能与她一起为弟弟奔走，可……

“说啥呢秀秀姐，江木怎么着也是为我出头的，我又不是狼心狗肺，肯定得跟你一起啊。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

“可是假很难请，而且这可能不是一两天的事，搞不好会被老板开除。”

许瑶沉默了一会，翻了个身。

“不怕，天无绝人之路，肯定会有办法的。要真丢了工作，咱们就把摆摊当成正经职业。”

“嗯，咱有手有脚，肯定饿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