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方庸用手帮我紧紧按住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溢了出来,触目惊心。
“幸好我反应够快,要不然,你这肩膀就得穿洞了。”方庸一边说一边拉开我背包,从里面掏出我带的医疗用品。
我疼得眼泪直掉,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心里怨恨,它妈的为何总是攻击我啊!祠堂那次也好,这次也好,我是给衰神附体了吗!
“好奇怪,乌鸦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凉妗疑惑地看着我道:“你做了什么它反感的事情吗?”
尼玛,老娘有什么动作也是你做的,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愤懑地瞪了瞪她,她无辜的眼神令我心寒。
王昊像个冬瓜一样傻傻的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我们,惊恐地张着嘴,这小子估计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吓得连话都说不出。
方庸喊他过来帮忙,叫了半天才他才连滚带爬地滚过来,手忙脚乱的简直是帮倒忙。
好不容易才把我肩膀包扎好,我一看,包得跟粽子一样,不过血倒是止住了。
那群妖魔鬼怪此时躲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可能是碍于凉妗的面子才没有冲过来,把我们撕成碎片。
这点小慌乱并没有影响盘坐在榕跟边的八个法师,我们造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们竟然没反应,我心里疑虑,偷偷地看了他们一眼,忽然觉得这几个人阴森恐怖,好像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
再一晃,那八个法师又变得超凡脱俗,我想可能是由于流血的原因,出现错觉了吧,也不知自己流了多少血,低头一看,地面竟没有丝毫血迹。
纵使黑土再黑,水滴下也应该有痕迹才对,然而我流了那么多血,少说也有一百毫升,流到地面上的也得有五十,怎么会一点痕迹也没有,话说回来,地面也没有我们滚过的迹象,连连脚印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块水泥地?
方庸把我背起来,口气不善地道:“回去了。”
“现在就回去?”王昊心有不甘地问。岂料却遭方庸严厉的瞪眼,加上自己刚才蹩脚的表现,他也不敢再说什么。
凉妗蹙眉道:“这么早,还有很多你们没见到的表演呢,难得来一趟,看完再回去也不迟,况且方一的伤口也无大碍,再耽搁一下下,看完表演再走呗。”
“表演?什么表演?”王昊好奇地问。
凉妗还没来得及回答,方庸就开口说:“什么表演都不重要,别忘了,看表演也是有危险的。”他扭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从他眼里看到自责,当初我义无反顾的跟他进来,他自然是要顾我周全,现在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心里肯定很难受。
我虽然理解他的心情,可心里却是想再留一会的,当然我并不是为了看表演,我是想进一步了解这片诡异的森林。
不然我放不下心,实在是太奇怪了,如果乌鸦要攻击我们,一早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下手了,那时候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不能动弹,它若是那时下手,更容易得手。
但是它没有,很有耐心的在树枝上站着,说明它并不是非要攻击我们的,必定有什么原因,才导致发狂。
这个原因我要把它找出来,我有预感,要是这么糊里糊涂的过了,以后肯定还会有更大的问题。
我于是摸了摸方庸的头道:“看一下吧,难得来一趟。”
他转过头盯着我看了好久,终是叹了口气,对凉妗说道:“什么时候开始?”
凉妗微微一笑,道:“快了快了,我们先到一边坐下,别待会挡着它们。”说完自己一马当先走到一边坐下。
王昊一听特别兴奋,特意选了靠近法师的位置坐下。方庸见状,也跟着过去,我以为他会把我放下,没想到他竟然将我抱在怀里!
我既别扭又窘迫,不断的扭动身体,轻声让他放开我。我伤的是肩膀又不是屁股,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吧。而且,被他抱在怀里,还得时时刻刻忍受凉妗从四面八方飘过来的哀怨目光,这种事情才是真正叫人受不了的。
方庸不知是神经大条还是故意,既不理我,也不说话,我折腾了会,肩膀一动就疼,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