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一旦洗血必是周身动刀,样貌也会大变。变成什么样我也说不准。”老头说完,就说去找些用的着的草药,让白晏好好想想。
还用想什么,还用想么……我要活,好好得活,活的够久,直到将那些人挫骨扬灰!
“我选第二种!”老头一回来就听见白晏这么说到,“给我治,一定要治好!”
“老朽,依你。”
老头领着白晏来到一处天然的温泉,白色雾气和浓烈的硫磺味充斥着周遭。
老头选了一个小池子,刚刚好容纳一人。白晏脱去衣物踏进池子。温热的泉水浸泡,周身毛孔似乎也张开,享受着滋润。疲劳感席卷而来,白晏想起自己许久没好好睡过一觉了。
“困了就睡会,调配草药需些时候,我在这守着。”
“嗯。”应了一声,耐不住倦意,白晏沉沉睡去。
但白晏这觉睡得一点也不踏实。一遍又一遍梦见那晚的事,梦见蛇群群起攻之,梦见自己大哥舍命推自己,梦见蛇群又缠住自己。
老头在一旁瞧见,叹了口气,忙自己的事去了。
待白晏醒来,天色如墨,星星点点。老头在一旁篝火上烤着一条鹿腿。
老头:“醒了?饿了吧,很快就烤好了。”
“鹿腿上涂了什么?闻着还挺香。”觉睡得足,精神也变好了不少。白晏趴在池子边饶有兴致地看老头烤鹿腿,鹿腿滋滋冒油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他确实有些饿了。
“喏!”老头举着鹿腿递到白晏面前,“今后几天你的口粮就是这个。”
“只吃这个?”
老头:“鹿腿上抹了草药汁,边烤边渗入肉中。多吃鹿肉补血,对你也有好处。”
“何时开始洗血?”
“随时可以。”
他撕咬一口鹿肉,边嚼边道:“那就来吧!”
老头取出一把尖头小刀在火上两面烤了,在白晏双肩、双腕、两肋、大腿、脚踝处各割了一刀,猩红在水中丝丝晕散。主要双腕和脚踝是经脉主要集中的地方,那两处血流得最快;老头并未因此下刀浅了些。
白晏明白老头为什么要让他泡温泉了。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失,四肢不仅感觉乏力,甚至有包裹骨头的寒意,就像一块冰在生血脉中。唯有温泉能祛除这股寒气。
老头掐算着时候,给他伤口进行包扎。
老头:“能受得了吗?”
白晏点点头:“还行,就是四肢有点发寒。”
“以后天天都会有种感觉。”他把白晏的手放回泉水中,“再泡一会就出来吧,伤口少沾水为好。”
白晏问道:“这样真能将毒祛除干净?”
“并不能”老头捏了块湿泥在指间捻了又捻,又用力搓了搓,将手展开给白晏看,“无论我使了多大力气手上的湿泥是怎么也搓不掉的,但要想祛干净我该怎么做?”
白晏略略思考了会:“用水冲洗。”
老头略略点头:“就是如此。放血只是消除体内积聚的毒素,最最关键的还是清洗。内服是一方面,外用是另一方面。”
白晏举起鹿腿:“这便是内服了?”
老头颔首。
之后几天,老头是每日给白晏割血,除了那条抹了药汁的烤鹿腿,白晏不曾进食它物,直至鹿腿剩下几根腿骨。
“是时候了。”老头说到。
割血的几天老头攒了不少草药,初步的加工,揉搓后堆了有半人高。
勉强够用——白晏隐约听见老头嘀咕了这么一句。
他照老头要求换了个汤池子泡,先前的被血污染已不能再用,身下的这个预先撒了草药浸泡,算是半个药汤池。
不知是药力作用,还是池子本事靠近泉心,池水比之前要热上许多。顶多泡一个时辰就不得不站起来吹会凉风,老头也不过问,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撒一次切碎的药末。
这么过了两天,白晏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却也说不上饿,看来是那条鹿腿还未消化完。
第三天。
白晏觉得有些不对劲,池水似乎越来越热了。刚开始能待住一个时辰,现在一刻都撑不住。泡——起——泡,如此循环往复。
“老先生,这池子怎会越来越热?”
“泉水不会无缘无故发热,是你自己觉着而已。”老头从一堆草药中起身,“比我预估的要快很多。”
他正色对白晏说道:“小子你记好了:把整个身子缩进去泡,只要能坚持半个时辰,你全身的毒就清干净了。”
他递给白晏一根空心草管,让其含着用于换气。就一把将白晏按入水中。还不忘嘱咐一句:坚持半个时辰足矣。
白晏此刻全身似火燎烧,周身经脉麻痒如蚁噬。
这仅仅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