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林凡正在竹苑中推卜,闻声看去,天君进来。这平白无故喜从何来?正疑忖,玉天君张口就来:“大空峒的碧瑶池没了,这下你总该进山了吧!!”
摇头,林凡抬手说道:“你这人,碧瑶池没了乃不幸,你道什么喜啊!!”
“话分两头说,批你官的是上面的圣人,准你假的可是西方的圣人……这碧瑶乃西王母恩准,你不去过问一下吗!?”玉天君看着林凡。
一下说中,林凡想了想。
“我都怀疑你是灵矶转身,怎么什么都知道——不要泄露天机哦!”林凡摇头叹道,“山神封官,他自会禀去,我再去不迟。”
天君嬉笑,坐到地上,摇头笑罢。
“此言差矣……你不知人言厉害,我这最少也叫体察民情嘛……”天君抬了抬眉继续说,“这地方森严的去处,就两个——一个览明山,一个乾坤墟元,九脉当中……两处都在后山。”
“不去!!”林凡点破他,肯定到。
天君言:“唉……求道嘛!!心修和见识都是可以的嘛,何必那么清心寡欲呢。”
林凡则:“我觉得你倒是看破了,怎么不去!?”
天君摊了摊手:“我想去啊……没机会啊!!”
“变与不变,你不想不就好了?”林凡回他。
“以为大家想,现在莫得讲啊!!大英雄——”天君干脆躺倒。
林凡捂额,将卦盘抽走,合上稽图,起身:“你说番禹话都没用,别说河洛话了。唉……跟我来吧!!我讲的是白话。”说罢引这天君,自己往竹苑外面走。
有戏!?
一下子天君就醒了,翻身起来。不知走了多远,只知道往林子里走,大概又过了两刻,林凡双手缠符,眼前青烟过往,不知去是多少。
行来,乌木杖执袍子者,头戴枯枝环,满头白发乱糟糟的。
见林凡拱手执礼道:“客卿见过,可曾好?”
林凡揖手还道:“不妨,长者无疆。有事急!佛寿无量!”
天君看痴了。三山五界他知道,这平白无故眼前多出个人,是怎么回事?拿眼看去,素心诀竟然什么也没探到,可见修为不可测。
那人看了天君一眼,似已经发觉。天君忙收了功法。
乌杖者笑耳,探过林凡的手,细细说来。
两人都笑到。
那人抚手边走,又是青烟驾云,此间似未来过,唯笑不止。林凡过来,所说:“老神仙不让你去,但是下山是可以的。”
天君大感不解,拍手问:“哪个老神仙!?”
林凡看他一脸不解,笑道:“当然是我们昆仑山的老神仙!!”
天君更惑,左右看来,又急忙问:“师叔祖叫我下山!?”
“嘿,期子犹个老家伙……过河拆桥是吧!?我找他去。”天君骂到,卷了袖子往太觉山跑。
“在洞外洞……教采菱玉明功法,半年不出。”林凡在他身后说。
玉天君回头,低头笑道。走过来问:“是吗。你肯定知道我下山往哪去对吧?”
林凡暗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下了山……不就知道了。”
“我又不傻,东海望呗——我本来也是要去的,哼!!”玉天君一挥袖袍,负手走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回了竹苑坐下,玉天君两手捂额,头痛不已。
林凡跟进来故意问:“神州三成税负来自东海望,顺便游游龙宫,去得,去得。”
玉天君不语。过来好一会,抬起头郁道:“他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林凡抱肩笑道:“墨林师兄昨来告诉我,说是无界出世……”
玉天君一听,眼前一亮笑了起来,又收了起来:“连你们都瞒我,那我不去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林凡坐下,又说,“三山水鄱阳湖湖底塌陷,致瑶池动荡,遗留枯竭……所以我也跟去罢!!”
“你不是才受伤未愈吗!?”玉天君皱着眉说。
“说了不是什么好事,别高兴太早罢!!”林凡笑到。
“切——”玉天君大手一张,翘起腿来,头一歪,“我什么时候去了,我往南去到青海,过亳青府,到峨眉找我阿姐去,难道不行吗!?”
“嗯……也行!龙天娇是你姐姐,我也是才知道,听说挺漂亮的,墨林师兄也快三十了……”林凡故意说。
玉天君横眉过来。
林凡拿过碗,故意不看他。
他边假装喝茶边说:“你既然自投罗网啊,就别挣拔了,去也的去,不去也的去!!”
天君也问:“你不是不信邪法的吗,说巫侑都是邪说,我可记得——怎么这几日尽是算计!?”
“因为我是林凡啊。”林凡放下茶碗得意说。
“甚得我意!!”天君回他,嬉笑骂道,“还不快叫师傅!!”
“起身吧,我就陪你们走一遭!!”林凡张手殇凧剑已握,出门去。
玉天君无奈:“神神叨叨的……墨林也一样,明明都是自己想去——等等我!!”
两人到大殿后头,聚墟元下,远观天柱。
林凡稍有感应,心怀通畅,念不知何时圆满。山脊上走来一人,着大氅行动缓慢,又转瞬即到,不是墨林师兄是谁。
得淮南子真传者有三,已成大空峰主的廷觉,五丰山主长女荷琼,览明漄洞墨林。这墨林比荷琼还要神秘,无人知其修为,只知自幼在廷觉身边,传闻剑术,周天通演不在廷觉之下。
三人乘缆车,过了墟元天脊,又渡海来了泉州。本是出墟元,南下徐州,再过沧海东,再北上四河城,新约罗,寨盧,直抵三山水。可是墨林执意,两人辈分年纪有差,便不说。
泉州以南有驻马,名唤全泉山,外人不可接近。
南下则是九州岳,往东去四季城、新约罗、三山水、寨盧四城,乃神州重镇,天下赋表有其三,居十亿户。
据墨林,虽湖事发在三山水,事由则在四季城中。
那天君插话:“难道与无界印相关?”
林凡提醒:“无界印少说亦有百年,外人不去招惹即可,水脉变动之事,怕是非所愿。”
玉天君:“也难说,无界说来是墨家的……昆仑往西凉的走廊便是……”
林凡连忙阻道:“无战事,就不要挂念边关了!!”
墨林稳重,则说:“林师弟勿怪了,我正是泉州居者,非西凉军户,此前久居昆仑才生得黝黑。”
说的是墨林刮了刮脸颊。
林凡知错,抱拳:“请师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