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从屋顶探出头来,俱是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王府内家丁众多,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队。除却这一片的几间屋顶,其它屋宇之上都能看到几名白衣人来回放哨穿梭。刘奇二人自上到屋顶后,便一直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清脆哨音,声如喜鹊,此起彼伏,一直传到很远的西方院落,不一会又回荡了回来,只是这次却变成了猫头鹰的叫声,一长两短,想必是这些白衣人间相互传信的暗语,而奇的是除了哨音以外就再没有别的异响,不一会就静的让人心慌。刘奇、月灵二人行走江湖已久,自知行踪已经暴露,只不过这几名呆在房顶上的白衣人看来也都并无恶意,所以也就不将它放在心上。
刘奇惊叹道:“这王府守卫犹胜皇宫,严密的让人咋舌!你看王府围墙竟有一两丈高,墙上缠有红线铃铛,楼宇之间也挂着细不可见的黑白线,也不知连到什么地方。其外有家丁巡逻,其内又有重兵防护。再看那边巡逻的家丁五个一伍,各个龙行虎步,显然都绝非庸手。”
月灵顺着刘奇所指看向五人,这几人满身横肉,因为铠甲太紧,身上的盔甲都被挤的满满当当,走起路来更是摇头晃脑、别别扭扭,肩甲、腿甲也被撞的叮当作响,很有些滑稽色彩。月灵笑道:“奇哥所说我看却也不尽然,要我说,这几个蛮包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色厉内茬的江湖混混罢了。快快,快给我几颗打穴弹子,让我来试试他们!”月灵说罢便伸出手来在刘奇的肩上使劲的拍了拍,索要打穴弹。
刘奇目光温柔看着月灵,无奈的轻叹了口气,皱起眉来笑道:“月灵,这次我们是来办事的,才赔了捕王二百两,可不能再闯祸了!”
刘奇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自己的手还是不自觉的自怀里掏出了两颗铁铅弹递了过去,月灵用双手手稳稳接住,冲着刘奇故作赖皮的一笑,用胳膊肘顶了顶刘奇的肩头道:“奇哥表现不错,本小姐记在心上了!”
“那先把钱还了吧。”
“长这么大人了,还是个小气鬼!”
“我的俸禄你也是知道的。”
“好了,你再扯犊子我可生气了!”
“唉……”
刘奇跟着月灵在屋顶暗伏了下来,提气暗叫了声:“要小心,扔出去就缩头,打出花来都别看!”
“中!”
铁铅弹自月灵手中脱出,直向着这五人中的带头壮汉飞去。铁铅蛋里边虽然没有融进内劲,可对正常人来讲,这一抛之力也是不容小觑,更何况居高临下,若是一个不小心也必然会来个“杠上开花”。
铁铅弹自月灵手中脱出后,如飞燕一般直冲着巡逻小队中领头的伍长头部飞去,铁铅弹来势迅猛,不多时已到近前,眼见就要击中。
就在这时,事情又突生变化,领头男子好像背后长了眼睛,左手一抬,手影一晃,弹丸便隐没不见了。
领头男子的这一手出乎月灵的预料,使她心中不免一白,再等她缓过神来时弹丸已被刘奇紧紧的握在手中了,这握弹丸的手也不过离月灵半尺远而已,月灵依稀能感到自刘奇手背处传来的余温,正投射在自己的眉间。
原来巡逻兵伍长早已看到有一枚暗器飞来,只是不动声色的伸手将飞来的弹丸接住,又对着相反的方向将弹丸大力抛了回来,铁弹飞回时暗藏内劲,显然是想给姚月灵点教训,若非刘奇接住,现在月灵早已是鼻青脸肿,没脸见人了。正是大好的花骨朵被拍成了向日葵,就剩下吃瓜子的作用了。
刘奇站起身来,朗声道:“谢五位壮士手下留情,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五人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像汁液饱满的糖葫芦串一般串成一队径直向前走,没有理睬,也没有回头,那位领头的男子将双手抬到左肩处,向一侧拱了拱手,然后头也不回的领着四人走了,一副不与小孩一般计较的姿态,引得姚月灵火冒三丈。
“哼”,姚月灵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气的直跺脚:“若不是本姑娘手下留情,这匹夫能接住我的暗器?不领情便罢了,还摆出臭脸来装高手。若不是有任务在身,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不可!”
月灵乃是童真好玩的秉性,本来一时玩兴大发,却不想现在吃了个哑巴亏,又险些破相,这时自然是火气不小。
“月灵妹妹武功盖世,才貌双全,天下少有,岂能跟这些软脚虾置气?”刘奇跟姚月灵相处的时间最久,也最了解她的脾气,所以眉飞色舞的打起了圆场。
“哼,你少劝我,我可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我非得打的他们鼻青脸肿,满地找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