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夜深人静,奔流山一片和谐。除了山腰处的一座石房,不时传来阵阵惨叫。觅食完毕的白羽猫鹰,立在房顶休息,月光停在它硕大的眼睛上,不甚优雅。
“咕咕咕”
熟睡的木翎不知被什么声音吵醒,睡眼惺忪,哼哼不断。他艰难地起身,来到厕所小便。
“木兄我我在。你你去外面儿随便随便对付一下吧天天亮之前这这里归归归我。啊啊啊啊!”
“咚!”
像是石头落入水中,木翎眼睛微眯,少有地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半闭着眼睛走出门外,解开睡衣开始放肆。
“哗哗哗。”
清澈的水流,被月光照射得闪闪发光,宛若一条镶钻的白丝带,与坚硬的土地紧紧地缠在一起。
“半夜三更,想不到木师弟还有如此雅致。”
一道轻柔的女音,将水流吓得四分五裂,戛然而止。木翎血气上涌,羞得面红耳赤。他忍住强行切断水源的怪异感,急急忙忙系好衣服,艰难地问道:“洛,洛师姐。厕室被银火兄占着我才才诶师弟惭愧。”
洛瓶并不现身,而是一声轻笑道:“师弟,帮师姐抓住房顶的枭鸟,师姐就守口如瓶。”
木翎连忙抬头,与安静站立的白羽猫鹰四目对视。他看见猫鹰羽若白玉,喙如黑金,不禁感慨:“好漂亮的灵兽!”
他将灵力灵驭到腿部,一步跳上房顶,伸手抓去。
“咕咕咕。”
猫鹰的羽毛闪出一道强烈的白光,木翎视野丧失,连忙捂住眼睛。
等他恢复过来,猫鹰已经消失不见了。耳边传来洛瓶嘱咐:“师弟,猫鹰已经抓住。另外,记得换条裤子”
“”
木翎这才发现自己的裤腿已经被刚才的慌乱给打湿了。羞恼之下,他抓住头发一阵苦挠。
九月十七,石房,辰时三刻
木翎转动厕室的把手,却发现门内有人。
“”
这一次,木翎再也笑不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发自内心的悲悯。
他们刚来到奔流山时,也被几位师兄骗喝过沐阳酒。沐阳酒虽说能增加道痕,但是这副作用,也着实巨大。只是他们三人当时因为已经习得灵驭,倒不像方银火这般严重。
“天黑之前,这里归我。”
方银火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木翎连说话都变成了颤声:“银火兄,我去给你拿药。”
门内的方银火被折磨了一晚上,心理已经变态。听到木翎怪异的嗓音之后,知他在笑,顿时怒火中烧。
“你有药,为什么不早拿!?给我等着。”
方银火咬牙切齿,腹部又开始剧痛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烈火,在燃烧。
从主山行至背月竹林,只需半个多时辰。四人轻车熟路,再度来到枯井旁。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并未有任何不同。
青泪影看着方银火奇葩的走路姿势暗想:“昨晚定是血雨黑风。”
蓝烟水的忍耐力不像木青二人那般强大,只好借着青泪影随口一说的笑话,一路狂笑。
“等着。”方银火悲苦更甚,强装淡定。
几人在井旁枯坐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迎来曙光。
一道白烟,从井内缓缓升起,在空中不断变形变色,最后变成一名躺在竹席上,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白眉老者。
“好脏啊”蓝烟水看见凌乱的房屋,处处摆放着杂物,垃圾扔得到处都是,就连竹席也蒙上了一层暗灰色。
方银火心想:“一大早就吹冷风仪,不怕得风寒吗?”
青泪影暗衬:“此招能够将自身所处之景展于别处,是一个强有力的侦查手段。”
白言冬侧着身子,连眼睛都不愿睁开,任凭一道道皱纹横行在衰老的脸上。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坐起身,拿起酒壶灌了一口,冷哼道:“几个顽徒,见到老夫也不行礼。”
他刚说完,烟雾就分出一缕,从井内托起一面古镜。
青泪影拿起镜子解释道:“这是观灵镜,与兽神镜一样,是信道灵器。”
方银火回忆起开灵时的遭遇,心头一紧。
老者眼睛微张,抿了一口酒,问道:“青家女娃懂得还挺多。那你可知,何为信道?”
壶口的酒一半多都洒在竹席上,青泪影笑答:“信道,是用来记录、侦查、探测的流派。”
木翎一拍手,赞赏道:“好见识。”
“住嘴。”老者坐起身,睁开浑浊的眼睛,又问:“那好。我问你,信道灵师拥有何种道痕?”
青泪影有些支支吾吾:“这光道道痕?不对,感知道痕?”
方银火心中有些急躁:“她在说什么啊?信道灵师,自然是信道道痕了啊!”
信道,是比较小众的流派。她到现在都没有遇到过一个,只是从书上看到了一点关于它的记载。她不修行信道,对信道也不关注,自然答不上来。
老者轻蔑一笑,重新躺回竹席上,背对着四人,说道:“青池这小毛贼学艺不精,女儿倒是教得不错,没说信道道痕。”
“”
青泪影忙问:“您认识家父?”
老者并不答话,旋即就有四道白雾将四人托起,直飞高空。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