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书言站稳脚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对这一箭印象深刻,想探个究竟。此时萧无艳也已经赶到晋书言面前,眼神依旧如猎鹰一般坚韧,尽显巾帼之风。“妖人,刚才的妖法可是由你所施?”一句“妖术”,说到了晋书言的痛处。“妖人?看你拿着弓箭,应该是神羿门的人吧。神羿门原本也是名门正派,现在却勾结烈火宫,在太原无恶不作,专横跋扈。现在竟然还有脸指责别人是妖人?真是贼喊捉贼。”萧无艳也被说到了痛处,顿时底气泄了一半,但依旧不依不饶:“你用妖术残害那些人,让他们生不如死,若不是我让他们得以解脱,只怕他们现在还在承受钻心之苦。可你现在指责别人却是头头是道,果然是妖人。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祸世妖魔。”“让人解脱?哈哈哈哈哈哈。好伪善的说法。好,今日我倒要看你有何本事,又是如何替天行道?”萧无艳拉弓开箭,却见晋书言将手中卷轴一抛,卷轴立刻展开环绕萧无艳飞行。当卷轴飞过晋书言与萧无艳中间,晋书言也随之消失。萧无艳整个身体立刻如绷紧的弓弦,一旦发现目标,遇立刻将其击杀。却不想卷轴一分为二,二变为四,不断裂变,最后无数卷轴在萧无艳前后左右上方来回飞舞,萧无艳整个人仿佛置身于河中鱼群里一般。晋书言的身影,时不时会出现在这些卷轴后面,但是又立刻消失,有时看到一个衣角,有时看到半张脸,神出鬼没,加上卷轴来回飞舞如同舞旗一般的声音,即使是萧无艳也无法摸清晋书言的位置。“被困在这里不是办法。赌一把。”萧无艳屏气静心,冷不防突然一箭。“二弦变式黄雀在后”前手箭萧无艳随意一射,目的是想卖个破绽将晋书言引出。果然,晋书言从萧无艳背后的卷轴后面出现,短枪毛笔笔尖带着黑色尸气横划过来。萧无艳感知敏锐,立刻回头一箭。晋书言没料到萧无艳这招抛砖引玉,短枪毛笔被射得险些脱手。萧无艳立刻又一箭上弦,结果却是旁边一副卷轴飞过晋书言面前,卷轴一飘而过,晋书言人也随之消失。“任何一副转轴后面都有可能出现这个妖人。好诡诈的妖术。必须先解决这些卷轴才行。”萧无艳打定主意,空拉根弓弦,“弦同进骏齐奔”。虽然无箭,无形箭气却化形匹良马,分别向个方向进发。无可匹敌的箭气,瞬间冲破卷轴的包围,无数卷轴只剩一卷,回到晋书言手中。“真是低估了你。”晋书言愤愤的说道。这次他将短枪毛笔和卷轴同时抛向空中,只见卷轴展开围绕短枪毛笔转圈,又是裂变成幅卷轴。幅卷轴瞬间与短枪毛笔化成个巨大的招魂幡,以萧无艳为中心,分别落在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个方位的地面上,将萧无艳包围。这个招魂幡,黑色,黄色,白色,血红色各两个,每两个相邻颜色皆不同,上面写满了鬼符,有些十字招魂幡还带有诡异的图腾面具,或兽骨面具,甚是阴森。深陷此阵,萧无艳仿佛听到耳边万鬼悲嚎,顿时心神大乱,表情极为痛苦,仿佛身处地狱受尽折磨一般。
“果然,还是经受不住对死亡的恐惧。”晋书言正要召唤恶灵,却听远处一声“住手”。无锋无刃与岳群戍及时赶来,看到萧无艳被困于幡招魂阵中,无锋立刻叫住了晋书言。“晋兄,她就是萧无艳。”“嗯?”晋书言听,立刻收回了幡招魂阵。萧无艳的表情也恢复正常,感觉有如大病初愈一般。“你们......”看到无锋无刃与妖人站在一起,萧无艳有些不解。“无艳小姐,一场误会。这位是晋书言,我旁边这位是他的师弟,岳群戍。他们二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阴阳判官的后人。”“阴阳判官的后人?可他的妖术......”岳群戍连忙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家师阴阳判官最擅长鬼道,善驱使灵魄为其所用。虽看起来诡异,但家师一声行侠仗义,只针对坏人下手。看来是姑娘不懂鬼道,误会了我师兄而已。”“无艳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无刃也问道。“我在神羿门内听到有眼线传回消息,说你们回到了太原城,要派人去围捕你们。我有些放心不下,就暗中尾随追捕你们的大队人马追到了这里。”“你没事就好。”无锋道。“回来太原城的途中看到你的汗血宝马被射杀在路上,我们兄弟二人一直担心你的安危。现在你既然没事,又找到了阴阳判官的后人,我看我们应该立刻赶回蟠龙山庄。”萧无艳点头道:“也是。追击的人马无一返回,立刻会有第二波人马赶来。马上动身赶回蟠龙山庄。”
五人快马加鞭赶回蟠龙山庄,路上无锋将之前与萧无艳联手解救赵汗青的事情讲与晋书言与岳群戍二人。二人听了十分有兴致,岳群戍甚至开玩笑道有些遗憾当时没有参与其中,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情,自他们师兄弟二人出了幽冥岛之后这么久还没有亲身经历过。
当一行五人赶到蟠龙山庄时,赵汗青已经苏醒并能下地活动,只是仍需有人左右搀扶。赵飞龙看到爱儿已无大碍,脸上愁云尽散,终于喜笑颜开。看到无锋无刃带着萧无艳回来,一行人都安然无恙,赵飞龙更加喜不自禁。“汗青,这二位小兄弟就是与无艳一起冒死救你回来的剑无锋与刀无刃两位少侠,而且也是无极上人的徒弟。”赵汗青抱拳道:“多谢无艳与二位兄弟出手相救。若是没有你们,我现在恐怕已经不会站在这里了。”“汗青,其实都怪我。”萧无艳自责道。“当时你看到时反应那么激动,我应该多加留心才对。否则也不会让你吃这么多苦头,又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许是怕刺激到重伤初愈的赵汗青,萧无艳并没有说出重伤他的那一箭是拜她所赐。无锋也接话道:“汗青兄不必多礼。既然你是赵前辈的儿子,我们又是无极上人的后人,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看来是天不绝忠良,让你遇到我们。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旁边这二位......”赵飞龙望着晋书言与岳群戍问道。“莫非就是阴阳判官的两位后人?”岳群戍与晋书言一起抱拳回道“正是”。“晚辈晋书言”“晚辈岳群戍”“拜见赵飞龙前辈。”赵飞龙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仔细端详了二人好一会才开口:“想不到连阴阳判官的后人都在世。天意,天意啊。当年五绝,除了天机老叟后人不在这里之外,其他四绝皆有后人皆在此。果真,天不绝忠良,天不绝忠良啊。哈哈哈哈哈。”赵飞龙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们奔波一天,累坏了吧?刚好汗青也已无大碍,你们稍作休息,稍晚府中大宴,大家好好庆祝一番。”
蟠龙山庄如此气派,宴席自然不会差。各种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真是让无锋无刃与晋书言,岳群戍四人开了眼。府中下人上菜忙得来回奔跑,桌子上的菜不断换新,有些菜甚至没有吃完一半就被换下,下人把摆成排的好酒不断送上桌。不知道的人,以为是蟠龙山庄主人添丁或者过大寿呢。赵飞龙,赵汗青,萧无艳,无锋,无刃,岳群戍,晋书言七人同坐一桌。整个宴席除了赵汗青重伤初愈,不宜饮酒外,其他人交杯换盏,觥筹交错。赵飞龙爱子大难不死,又得见无极上人与阴阳判官的后人,格外高兴,酒杯就没有空过。“我儿汗青大难不死,多仰仗无锋无刃二位小兄弟和无艳舍命相救。加上阴阳判官的后人也在,府中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来,大家干。”干完酒,赵飞龙似乎眉头微蹙,好像想起了心事。“爹,你刚才好像有点不高兴啊?赵汗青轻声问道。”“哎,赵前辈哪里是不高兴,应该是觉得这酒味道淡了吧?”岳群戍打趣的说道,逗的大家哈哈大笑。“我是在想,上一次蟠龙山庄这么热闹的时候,可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赵飞龙似有心事的语气说道。“这也不奇怪。”萧无艳接话道。“蟠龙山庄向来不喜牵涉江湖之事,自是少与外人来往。若不是府中有人添丁过寿,或者逢年过节,平时倒也真是冷清了许多。”“哈哈哈哈哈哈。”赵飞龙笑道。“这还要多亏无艳时不时过来看望我呢,否则我这蟠龙山庄真是冷清的成了荒宅了。哈哈哈哈哈哈。”“赵前辈若是不嫌弃,我们也常来坐坐如何?”无刃笑着问道。“哎?什么常来坐坐?你就是住在府中,我才高兴呢。哈哈哈哈哈哈。”“那就叨扰赵前辈了。晚辈敬赵前辈一杯。”“来,干。”气氛其乐融融,赵汗青即使没有喝酒,也被感染。“在下病体初愈,不宜饮酒。这里以茶代酒,感谢无艳和二位兄弟出手相救。以后,只要有要求,尽管开口。”无锋无刃赶忙举起酒杯。“汗青兄客气了。且不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赵前辈与家师是故交,更要拼命相救才对。”“就是。早知道是这样,当时我就应该大开杀戒,现在倒是有点后悔当时处处留手,让那些歹人捡回了狗命。”“说起故交,赵前辈应是五绝当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不知道赵前辈是否知道当年五绝悬案的真相?”晋书言这一问,赵飞龙脸上的心事愈加明显了。“大家宴席后先各自回房吧。房间都已经安排好,自有下人带你们过去。明日,都到我的书房里来吧。当年的事情,也是该让你们知道了。”众人一听,脸上欢乐的表情瞬间都变得严肃了起来。想想明日就能知道真相,无锋无刃与晋书言,岳群戍四人内心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