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梁王赞韩成之谋,韩成心中甚喜,只闻梁王道:“此策甚妙,只是这人选卿可有举荐?”
韩成低下头去,微拱手一拜,“禀大王,臣私以为,前者宫廷较剑最优者钟衍,可算作一人。”
梁王赞道:“卿言不差,前者钟衍剑术,于孤来看,着实妙极。”
韩成又道:“大王,依臣之见,每国当遴选三人,混在一起,以抽取长短筹配对,第一轮且容一人轮空,第二轮八人相较,第三轮四人相较,第四轮两人相较。”
梁王称善,韩成躬身一拜,直身而坐,斜着眼瞥了一下中行息,中行息心中愠怒,冲着梁王拱手而拜道:“大王,会盟固需彰显威势,然会盟毕竟为和,设高台论辩,做君子之争,臣以为大善。”
梁王不置可否,反转向韩成道:“卿以为如何?”
韩成心中颇喜,面上却皱眉道:“臣以为息公所言不善。”
中行息接连被驳斥,心中已然极是不悦,当即冷声道:“不知大将军究竟有何指教?”
韩成一笑,“某之所以提议较剑,是因为各国随行使团之中定然带有高明的武士,依燕、雍、夏国的争强之心,自然愿意炫耀武力,据某估计,说不得有九成几率三国愿意应允,此事经我国提议,若再有三国应允,到那时即便是乾国自知不敌,也会硬着头皮应允,虽然输了的名声不好听,然而却比惧战的名声好听一点。”
梁王大笑,“韩卿所言极是!”
韩成冲着梁王躬身一拜,继而说道:“这文斗却又不同。”
中行息摇头道:“若是依照大将军先前之论,大将军所言却是错也。”
中行息亦冲着梁王躬身一拜,梁王乐的见二人争论,挥了挥袍袖,示意中行息但言无妨。
中行息一整衣衫,轻笑道:“若依大将军之言,各国尚有畏输之忧,恐削了自家威势,这文斗,可无这般忧虑,便是输了,嘴硬一番,也教他人寻不到错处,况随行使团中副使皆是博学之士,此等与各国饱学之士较量的机会,其怎肯错过?”
“武斗固能彰显威势,然文教亦能兴国也。”
这一番话敲的韩成有点懵,他总觉得中行息哪里说的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又没话反驳。只能跪坐在那里无言以对。
梁王见韩成无言,心下一叹,面上笑道,“卿所言亦不差,二卿所言皆是谋国之言,依孤之见,立九尺高台,文斗、武斗皆在其上如何?”
韩成、中行息忙躬身拜而称“善”,梁王又对中行息道:“卿稍时暂留,持孤手书并金令,往馆驿中去,传孤之意,问各国使团意下如何。”
中行息拜谢,韩成闻梁王言语,忙躬身拜辞,梁王允之,韩成自退。
这番韩成虽对中行息有些不爽,心中却思目的已达,在他心中,钟衍如今中毒初愈,即便脸色不差,身体定然亏空,雍国与丹阳侯一脉堪称死对头,到那时候只消……
哼哼,韩成心中大畅,只消钟衍死了,去去他心中的邪火便足以令他心满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