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不想惊动太多人,再说如今城中巡卫布防他一清二楚,让五个高明的剑手避过巡查摸到钟衍住处,不说轻而易举,也绝对说不上难。
月黑风高杀人夜。
韩礼引着四人行至钟府,寻一僻静处,蹲在墙根阴影里令众人检查好兵刃,搭了人梯,用上绳索,悄无声息的便入了府。
此时已然是酉时,天色昏黑,府中人除了钟衍外已然睡下。
钟衍之所以未睡,是因如今酉时不过相当八点左右,实在睡不下,是以摊开一卷竹简,挑亮油灯,读一读书。
白日时,桓楚与王邑同往其落脚处搬回来一个大箱子,钟衍笑着问王邑有没有书,王邑从心的将这卷《捭阖策》拿了出来。
这卷竹简足有小腿般粗细,钟衍数了数,共用了一百零八根竹简,每根竹简上约有十来个小字儿,小篆笔画多,竹条又窄,然每个字都写的极好,钟衍不由得啧啧赞叹,无论内容如何,便是这字儿也值得一学。
方读了几根,正细细揣摩,钟衍忽闻门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正欲披衣去看,书房门“砰”一声裂开一个大洞,木屑纷飞。
钟衍一把抓起手边剑,将衣衫往外一甩,趁着往来贼人使剑削砍衣衫的时机,束身抽剑纵往门外。
韩礼等人忙上前围杀,钟衍以一敌五,一手快剑使的宛如银龙跃动,反杀的五人连连招架。
书房前空地宝剑碰撞的声音不断,甚至还拉出“刺啦”的火星子,桓楚闻声忙提剑赶了过来。
桓楚倒提着剑,旋身拧入场中,一剑扫开三人,钟衍瞅准机会长剑一点,挑开一人喉咙,一脚踹断其膝盖,反手断了其手筋,韩礼顿时扑到在地哀嚎。
领头者废,其余三人自是惊惶,桓楚一声怒吼,双手力劈,自一贼人右肩斜劈入胸,又沉腰坐马顶起双肘撞断一人脖颈,钟衍则快步上前一剑封喉。
钟衍收剑归鞘,转身冲着韩礼道:“汝是何.....”
短矢破风之声教钟衍后心儿汗毛顿起,只觉得胸口传来一股力,这一刹钟衍心思电转,顺势倒了下去。
桓楚心下大骇,忙上前扶起钟衍,“先生......”
钟衍微微摇了摇头,以目示意,此时韩礼已然瘸着腿往墙边绳索处跑,钟衍低声快道:“废了他另一只手,暗中跟着他看他往何处去!”
桓楚见钟衍面色如常,知钟衍无事,当即持剑追了上去,此时韩礼已然爬到墙上,正待往下跳,桓楚反手按剑一旋,韩礼那持着手弩的左手便被斩了下来!
韩礼一声惨叫,顺势跌到墙外,桓楚怕追的紧了为贼人察觉,虽速速翻出墙去,却是远远的在后面跟着。
却说钟衍小心的将胸口那支箭头透着乌光的短矢拔出来,箭头已然被护心镜顶歪,护心镜也几乎被射透。
钟衍闻了闻箭头,一股子怪味,上头,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定是淬毒了,下次再想问口供或者揪幕后,必须两只手都废了,幸而这次他射的是左胸,若是右边,恐是坏了。
此时王邑等众人皆披衣来看,见地上一片血,江峰、商单与一众孩子面色皆白,王邑心中虽骇,面上却也镇定,“先生,这是……”
钟衍看了王邑一眼,或是方杀了人,身上多了几分凌厉,让众人心中更是敬畏。
钟衍笑道:“无事,不过几个贼人,兄长已去处理,无需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