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战帖后,韩胜定然拒绝,而吾可趁一月时间,挑战大梁城中其余善使剑者。”
中行息不解:“那又能如何?”
钟衍笑道:“吾每胜一人,名望便增一分,若吾败尽大梁剑手,到那时宫廷剑斗,韩胜心绪如何能定?”
中行息击掌而笑,“善,善,好一个攻心之计!”
钟衍心底舒了口气,微微一笑,拱手道:“能为息公出一口恶气便好。”
中行息正色道:“汝且去准备,好好挑选对手,一定要如前几日胜过连壁那般,胜的轻巧,教旁人看不出虚实,只觉得厉害!”
钟衍起身,笑而拱手,“遵息公之令,衍且告退。”
钟衍退去,中行息取一张细帛,亲书战帖,使人送往韩府。
钟衍想着他问中行息梁王因何会将“王宫兵尉”一职抛出来时,中行息那不愿多言的样子,便知其中定有权力斗争,参与其中定有风险。
然风险伴随着收获,若只在中行氏府中混个温饱,来到这大争之世又有何意思?
钟衍决定先弄件保命的装备,取来一块布,钟衍按现在的身形画了两块护心镜,拿了钱袋便往集市上去。
如今正午时分,大梁城中甚是热闹,往来贩夫走卒不计其数,青色的地砖与沿街挂着各色布帘的商家让钟衍看的眼花缭乱。
钟衍依照记忆,七绕八拐,来到一家“匠庐”,门外长杆上挂着书有“公冶”二字的布帘。
公冶氏,是“天下弓矢莫利于梁”的保障,锻造技术堪称五国之最。
钟衍一入门便有人来招呼,“大爷想打造些什么?”
钟衍从怀中掏出画着护心镜的布给这人看,“这东西吾要两块,尺寸都写在上面了,可能打制?”
那人笑道:“这却容易,不知大爷想用甚材料打?十锻?百锻?”
“百锻所费几何?”
“大爷想打的东西不大,至多不过五十个大钱”
“那就百锻。”钟衍一咂摸,护心镜可是保命的东西,五十个大钱虽然有些肉疼,也是值得。
“成,大爷先付三十大钱,两日后来取。”
钟衍交上钱,领了个当作取货信物的小铁牌,打算在大梁城中逛逛再回府。
刚刚出门,从东来的一辆马车驶至门前,车旁有十个剑手护卫,甚是惹眼。
领头的剑手见钟衍挡在门前,一声冷喝,“让开!”
钟衍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转身便走。
“小子,汝可是……”
话音未落,钟衍抽剑转身,众人只见一抹雪白的剑光,百胜便抵在那出言不逊之人的喉间。
剑尖若是再进几寸,这厮命便没了。
先前接待钟衍的人听到自家大小姐的马车声,忙出来查看,方待问好,还未出声便见这一幕,脖子像被人卡住一般说不出话。
钟衍脸上挂着笑,剑尖又往前递了一分,看的众人心底冒寒气。
“先生可否放过吾家下人,离代其向先生致歉。”
马车门帘撩开,一身穿绣金红袍,面带轻纱的女子冲着钟衍微微躬身一拜。
“大……”这人话没说完,钟衍手中剑又刺了一分,直吓的此人不敢说话。
众人看着钟衍那张挂着微笑的俊脸,只觉得浑身发冷,这是个狠人啊!
钟衍收剑归鞘,训儿子一样教训此人,“美人求情,自然要给几分颜面,汝也是好运道,碰上吾这般热心肠、好胸襟的,若是碰上个别人,说不得现在都凉了,记住,日后要乖。”
众人面色古怪,公冶离心底也觉得好笑,热心肠?好胸襟?
众人看着钟衍背影,打定主意,日后看到这张脸,有多远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