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妈呀,手指头不够用了!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几乎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四十米长的剑气。
无视修为境界的差距。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恐怖如斯的剑修?
整座演武场,要说最震撼,想得最多的,那还得是孟靖。
他眼睁睁地看着,散功重修才十来天的小醉,伤了地罡境初期的鲁明,猛地想起十几天前,自己帮小醉废去修为的时候,她脸上那促狭一笑。
还有那句不经意间的笑语:“对了,殿下说,不出一年,你就打不过我了……”
想到这里,孟靖苦笑一声:“击败我,哪里用得了一年之久?”
接着,他又想起太子当时问自己,愿不愿意废去修为,重新修炼?
此时此刻,肠子差点悔青的孟靖,感觉自己何止错过一个亿,简直就是错过了一场天大的造化!
就在这时,白夜高声笑道:“鲁长老,回去告诉你家峰主,不管他是好意还是歹意,他都冒犯了孤!等孤巡视六郡,亲上焱剑宗之日,孤要与他一战!”
说完这句话,白夜长衣飘飘,扬长而去。
小醉紧随其后,亦步亦趋。
留下数万观众,在冷风中肆意凌乱。
再说皇帝白景琰,看着白夜远去的背影,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复。
“太子不飞则已,一飞冲天,真乃吾家之芝兰玉树也!
哈哈,朕很期待太子巡视六郡,那些前来挑战的家伙,一个个是怎么死的!”
说着,他一脸嘚瑟,回头瞧了眼老蔡。
老蔡:“……”
白景琰:“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蔡:“您没问?”
白景琰:“……”
……
太子东宫,刚刚还意气风发,替白夜长脸的小醉,现在却好像犯错的小学生,一脸委屈的站在廊下。
“知道错了吗?”白夜的声音,分外严厉。
“嗯。”
“错哪了?”
“奴婢不该伤了鲁长老,破坏皇室和焱剑宗的关系……”
小醉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白夜冷笑一声:“区区一个焱剑宗长老,休说伤他,呵呵,杀了也无妨!
你错在不该将剑意使足,伤了自身根基,罚你一月之内,不许与人交手!”
说到这里,白夜摸了摸小醉的脸颊,轻声说道:“小醉,在这个世界,你是孤的第一个弟子!
孤可不想自己一番心血,还有你万年罕见的无垢剑体,被你白白糟蹋……”
小醉一脸羞愧,说道:“殿下放心,小醉以后不会再冒失了,定不负殿下所望。”
只是,有一句话,她藏在心里,没敢说出来。
“殿下,小醉惟愿伴您左右,哪怕一辈子都做个侍女,也不愿意成为您的弟子……”
……
太子巡视六郡,是梁国近百年来罕有的大事。
白夜一行刚刚离京,京城就开始大兴土木,筑起百丈高台,预备着数月之后的储君授印大典。
白夜遇刺的那条主街,也在拓宽翻修之列。
一日,三更,雷电交加,大雨滂沱。
主街旁的土坑里,哦不,应该是水坑。
突然露出一双眼睛。
一双满含恨意,却又失神无助的眼睛。
在一闪一闪的雷电照耀下,闪烁着幽幽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