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地形多为山坡,这种地形虽然不适合种粮食,但却适合种植树木。树木一旦多了,像我等的木材商人也就多了。至于张从事问我如何看待我们三家,自然是竞争的关系。这些年来,我们三家作为东莱木材商的大户,自然免不了明争暗斗。至今,谁也奈何不了谁。”
“郑家主还是说些实话吧,普通人看不出来的东西,不代表我们也看不出来。郑家自你父亲死后便有了衰败的迹象,虽然你极力挽救却难掩颓势。现在的郑家就好比一座满是缺口的房屋,你虽然能在表面补住这些缺口,但屋内的缺口你却无能为力。”
郑均袖中的双手不禁紧握起来,手背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不得不承认,张图所说的便是郑家的现实。表面上自己已经成功制止住了郑家内忧外患的局面,但实际上郑家依旧站在悬崖边上。
郑均不禁想起在自己刚掌权的时候,不仅崔家和魏家出手吞没郑家的产业,连家族的长老都没少给自己捣乱。若不是有自己父亲遗留下的人脉和产业做支撑,郑家早就撑不下去了。现在的郑家太需要一场生意来进行改变,需要的不是几根木材、几张桌椅的小生意,而是眼前郡守府所开出的大生意。
“没错,郑家如果再得不到改变,马上就要在东莱郡消失了。”郑均权衡了一遍利弊之后,发现自己没有必要硬撑下去,直接承认了张图的猜测。
看到郑均如此痛快地承认了这一事实,赵邺不禁对张图又增加了几分敬佩。张图只凭借一些普通的消息,就从中找出郑家即将衰败的真相,这是赵邺现在无法做到。
“我们可以给予你们郑家这次重新崛起的机会,但是你愿意为此付出什么。”
张图说完便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来。因为张图明白现在根本不用说别的,只需要等郑均考虑清楚自己付出的代价就可以了。
三家中只要有了一家开始妥协,那么其余两家也只是时间问题,而眼下的郑家便是最好突破的。虽然这批木材需要尽快办好,可是它却无法一次性完成转换。因为木匠只有那么多,只要郑家的木材先到场开了一个头,崔家和魏家便不会坐看郑家独自发财的。
接下来便是一段漫长的等待时间,做好决定的郑均抓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紧接着用手背轻轻拂去额头冒出的丝丝细汗。
“两成,我愿意降下两成的价格。”郑均本想只降下一成的价格,这样还能获取不少的利润。但转念一想门外的崔章和魏由还在虎视眈眈,只能咬牙说出两成的价格,至少这样还有赚头。
“可以,我还要郑家七成的木匠。”
“张从事这我不能答应,,七成的木匠实在是太多了,恕难从命。”
木材让利两成,对郑均来说还可以接受。但张图还想要走郑家七成的木匠,这就超出郑均的承受范围了。
“一半,我可以将郑家一半的木匠交付给郡守府使用。”
见到张图依然没有理会自己,郑均只得起身对着赵邺一拜说道:“还请小郡守三思,七成的木匠实在是太多了。”
赵邺虽然不知道郑家失去这七成木匠会有什么下场,但是他不会去拆张图的台。
“郑家主可以再想想,崔家和魏家还在外面等着呢。”赵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压的郑均喘不过气来。
这时郑均才发现自从踏入这茶楼,自己就没有了选择的机会。如果现在退出,不仅郑家会失去崛起的机会,也会得罪眼前这位小郡守。
郑均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那句话:“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