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翔这一问倒是将那季老六给问得愣了一下,看来这小子也和当年的自己一般是个武痴儿啊,细想一下,这“铁布衫”原也不算是丐帮功夫,只是江湖上流传的一种法门,教给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忌讳之处。
“这要练好铁布衫需得要挨不少打,你可怕疼么?”季老六问道。
“不怕!不怕!你看我这身后......嘶......”只见许翔有些炫耀似的指了指身后,却不小心又扯到了些。
“好好好,你且先好生休养,等你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我再来教你‘铁布衫’。”季老六忙安慰道。
“饭点到了。”外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吆喝,一个狱卒便提着篮子走来了,这间牢房中的犯人听到了声响都连忙围到栏杆边,将手探出了窗外作虚抓状,其中便包括了季老六,唯一没有上前的便只有行动不便的许翔了。
“先给我!”
“快点!我都要饿死了!”
那狱卒皱了皱眉,吼道:“催什么催?都给我安静点!惹得老子心情不好老子可就拿这些东西去喂猪了!”
这一吼果然将囚犯们都给吓住了,这些人大多无权无势人微言轻,那狱卒虽不能说一句话便将他们的命收了去,但要饿他们几天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哼,一帮子贱骨头。”那狱卒为众囚犯发放起了今晚的饭食:一人两个巴掌大小的窝窝头。
狱卒从左至右挨个发过去,等到了季老六那里季老六替许翔要了两个,这要是平时狱卒估计将他骂一顿便走了,可今日县太爷似乎对这许翔似乎颇为关照,于是这狱卒也就破例允准了。
等到季老六拿着四个窝窝头回到许翔身边时前面那些人也已经狼吞虎咽地差不多了,许翔从季老六手中接过了两个窝头,这窝头抓在手中却感不到半分温度,一口咬下去竟和石头一样硬,啃着用力掰扯了两下终于吃进了嘴里,等来的却是一股子馊味......
许翔忍受不住,忙将那窝头吐了出来:“呸......这窝头是过夜的吧?又冰又硬,而且还馊掉了!”
原先许翔家里便是一户普普通通的农民,在山沟沟里有着几亩薄田,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温饱尚还勉强能保证,哪吃过这等饭食?
“行了,别抱怨了,好歹不是给你吃的泔水,有得给你吃就不错了,只有逢年过节县太爷心情好咱们才能吃上一两口白馍,不过若是上边派人下来巡查那饭食可就比大过年的还好咯。”许翔抱怨着窝窝头难吃,季老六却已经消灭了一个正朝着第二个下嘴。
这新鲜的窝窝头在外边一文铜钱都能买上四个,这放过了夜的窝窝头拿去寻常百姓家可真是白送都未必有人要,那可真是跟猪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这两个窝窝头不仅味道难吃而且并不顶饿,对于这些成年的男子来说不过是让他们垫垫肚子不至饿死而已,因此他们一个个都是生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