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能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这茫崖山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藏下他们这几十号人可绰绰有余,更何况这是个断崖耸立莽荒无人之所,他也是机缘巧合才寻到这溶洞,不可能自己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人跟上来啊!
这洞自己这帮人探索了半月有余才彻底摸清,怎么可能会有人无声无息就进来了。
“莫不是天上的神明来惩罚俺了!”王英额头上渗出密密一层冷汗,心底十分发虚。
自古以来坏事做尽的人都一样,未出事时嚣张跋扈狂妄无边,一有事便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疑神疑鬼心忧胆颤,甚至惊惧而死,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都逃不过这个规律。
所以古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并非不无道理,亏心事最多了,头顶三尺的神仙都看不下去。
浑铁禅杖深深地插在石壁上兀自颤抖不停,一道长长的裂缝从月牙铲与石壁的连接处蔓延开,王英颤抖着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怒目圆睁的和尚。
“大师哪、哪里人氏,怎、怎地到我这洞中来了,莫不是走错了路?”王英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问道,双手却悄然摸上了背后的朴刀。
元觉这一掷让王英万分绝望,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一铲倘若早半时晚片刻,鞭子都要抽到中年女子脸上,结果空中打断了自己不说,还是后发先至,不论力量还是技巧都不是自己能比的。
“若这和尚只是走错了,自己便放他离开,若是成心来找麻烦,便怪不得俺下毒手了。”
王英心里很清楚,自己唯一的胜算就是对方此时赤手空拳,而自己手中拿着朴刀,倘若和尚往前再走一步,他便立刻挥刀砍过去。
“好狗胆,还敢问我名号!”元觉只觉得心中难受的紧,他虽然平日里是个随和儒雅的人,但亲眼目睹了眼前这一幕,还是让他怒火中烧。
“看来你是要成心送死了!”王英后退一步,往刀口上啐了口吐沫,起了个招式朝元觉杀了过去。
发昏当不了死,很明显眼前这人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台阶也给了,软话也说了,既不肯放一条生路,那就搏命吧!
“你虽身强力壮,但肉体凡胎又怎敌得过我这镔铁快刀!”王英招呼一众喽啰先围上去,自己则在一旁伺机偷袭。
“他只一人,又手无寸铁,我等人多势众不必怕他!”王英边找机会边朝大声喊着意图让和尚分神。
“呵呵!”元觉见众人攻来并不畏惧,只闭眼双手合十,一字一句道:“金刚怒目,只杀不渡!今日我元觉!便做一回那大杀四方的佛陀!”
说罢一睁眼,再无半点平日里慈眉善目的样子,瞠目怒吼,朝着冲过来的喽啰只一拳,把半个脑门都拍扁了,又一把夺过喽啰手中的刀,刀光剑影间一出一进,瞬时便捅翻数人,众喽啰见元觉凶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畏缩不前往后退去。
元觉只觉得胸中烦闷,似有股恶气憋在胸口一般,抡圆胳膊左一刀右一刀逢人便砍,直砍的众人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王英看的双足冰凉,见元觉死盯着自己一路杀将过来,忙找了个洞口往进一拐欲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