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个没有心的机器人，仅仅是按照设定好的程序，用毫无波澜的声音回答出问题而已。

“嗯，小仙女回答得很好，旁边的那位男同学，要认真听课哟，不然照着书本都不知道念出来咯，快坐下吧。”

老师说完这句话，温和地看了眼叶舟，大概是在提醒他，上课专心，不要走神。

但叶舟仅仅是呆滞地坐下，完全忽略掉了老师善意的提醒。

小仙女么？

叶舟觉得这个词又讥讽又好笑。

人类果然是被眼睛蒙蔽的视觉动物，看到美丽的东西，总会下意识地认为那是好的，可爱的。

他们往往会忽略掉，最美丽的东西，同时也是最危险，最致命的。

早上的课很快便结束了，有李柒夜这个死神坐在身侧，叶舟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听课，很自然地，他发了一早上的呆。

午餐的时候，秦渊跟近来一样，一到饭点就必然消失，然后跟人文学院的云兰心出现在食堂，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原本沉默寡言的云兰心，在秦渊的熏陶下，似乎也开朗了些许，至少在吃饭的时候，她会和秦渊聊起很多短文构思，或者日常生活遇到的一些琐事。

反观叶舟这边，局势就不大妙了。

从教室走到食堂，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几百米路程里，几人一句话都没说过。

李煜有很多次想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小声跟林湘道：“这两个人咋回事儿，是不是吵架了啊？”

林湘无奈地耸耸肩，道：“我问我，我怎么知道？”

“林湘，你不觉得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候很奇怪么？人家情侣在一起都是你侬我侬的，再普通点都会唠唠家长里短，这两个人凑一起怎么跟仇人一样？尤其是叶舟，总觉得他有点害怕李柒夜呢。”

李煜的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啊不，应该说只有在这方面，他的脑子向来很灵光。

林湘点点头，其实他也这么觉得，但他跟李煜不同，李煜觉得奇怪是因为他把两人当成情侣，既然是情侣，那两人的相处模式过于匪夷所思。而林湘知道两人并非情侣，因为叶舟曾经说过，他和李柒夜的关系，很复杂。

四人来到食堂，林湘和李煜各自打了饭菜找位置坐下，叶舟被李柒夜盯着，叹了口气，乖乖把餐盘递了过去：“给你。”

没有道谢，没有表示，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李柒夜这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的生物，仅仅是接受了餐盘，便坐到了李煜和林湘的对面。

叶舟重新打好饭，在李柒夜身边坐下，四人默默地吃着，谁都不说话，各自消灭盘中的食物。

很快，除了李柒夜，所有人的餐盘只剩下食物的残渣，三人坐在位置上一语不发，就像等待女王发号施令的士兵一样。

林湘和李煜都漫不经心地装作四处看风景，叶舟明明尽力克制自己的眼神了，但他依旧忍不住往李柒夜那边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