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万万不行!”秦关慌忙上前抱起了剑,摇头拒绝。这把剑是他的宝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老孟将它拿走。
“为什么不行?你要一把剑做什么?”老孟想不到秦关竟然敢拒绝,语气有点严厉。
“我……我……”秦关吞吞吐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的确,他要一把剑到底用来做什么?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他不是仙门弟子,他只是一个干杂活的小厮。
既没名分,也没实力。
老孟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法回答。
“你……你还在做你的修仙美梦?”老孟很懂秦关的心思,想了想问。
秦关默然的点点头,低声道:“嗯……”
“呵呵呵,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呐。你以为自己戴一顶破帽子,就能当个七品芝麻官啊?别人那些仙门弟子,自从生出来就是仙风道骨,血水里淌的都是仙气。你不过一个贱民的孩子,也想学别人?别人都是凤凰,你就是一直老鸹,凤凰可以飞天,老鸹却只会在树枝上呱呱叫,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呢?”
老孟忍不住开始唠唠叨叨,那嘴一张开,简直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长又臭,完全停不下来了。
他甚至还直接指着秦关的鼻子不停的数落:“别人拿的剑,都是仙家法器,都是修炼了几十年上百年才有了灵气的宝贝。你再看看你的这把破剑,就算丢到路边上,也没人愿意捡。你还想拿着它去修仙?真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看你趁早别做这白日梦了!”
“哼哼。”秦关冷笑一声,道:“什么狗屁的仙家法器,上次那把雷光剑,还不是轻轻松松的被我这铁剑给斩断了?”
“你……”老孟气的胡子直翘:“你还敢跟我顶嘴了啊你……”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么不知悔改呢?”老孟着急的转了两个圈,瞪眼看着秦关,指着秦关的额头道:“我说你啊,以前多少也算是个听话的孩子,我让你往东,你从来不敢往西,怎么最近越来越奇怪了,越来越大胆了呢?你看看你的眉心,都笼罩着一层黑气了。你到底在鼓弄什么玄虚呢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安安分分的当好一个仆役,将来老老实实的接我的班呢?”
秦关一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眉心会有黑气。但转念一寻思,就已经明白了。他刚才正在修炼《墨门经法》,本来就已经渐入佳境了,老孟贸然闯入,他额头上的黑气还未来得及散去,这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面对老孟对自己的贬低以及无休止的干预,秦关很是别扭。这种长辈对后辈的教育训导,原本是合情合理的,按道理晚辈也应该垂手侍立,恭聆训导。但是老孟总是拿秦关的自尊心来说事,这就有点让秦关很是受不了了。
“我虽然是替你帮杂的小厮,但那也仅限于白天工作的时候。晚上的时间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做些什么,不用你管。这把剑,是我的,不能借给你拿去典当。”秦关冷言而答,声音掷地有声。
“你这臭小子!你……你说什么?”
老孟想不到秦关竟敢说出这种话来,气的浑身发抖。
“我是说,你以后不用再来管我的个人生活了。我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个人,不是你的附庸品。”秦关神情默然。
“你竟敢跟我说这种话?”
老孟气的手指颤颤巍巍,道:“你……你……你真是胆大包天了。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越发要上房揭瓦了你。”
老孟怒气无处发泄,狠狠的把三枚仙铢往地上一扔,冷不丁的伸出手指,迅猛的朝着秦关的脑袋弹了过去。
若论以前,每次秦关惹得老孟生气,老孟都会用这种弹爆栗的形式来惩罚秦关。老孟虽然是个耄耋老翁,但是他在聚珍堂中沐浴了一辈子仙气,无论是臂力还是手劲都强于常人,甚至比凡人二十多岁的壮汉还要强上三分。
再者,他干了一辈子体力活,五根手指又粗又壮,上面还长满了厚厚的老茧,弹起爆栗来又重又疼,叫人难以忍受。
更可怕的是,他抬臂,伸手,弹指,三个动作皆在瞬息之间完成,兔起鹘落,势若迅雷,让秦关猝不及防,无处可躲。
在前世,秦关也看过武侠小说中对黄药师的“弹指神通”的描述。对于秦关而言,弹指神通固然玄妙不可描述,但是却看不见摸不着,从来没有亲身感受过。而老孟的这弹爆栗的手段却是不同,是确实实实存在,屡次三番让秦关感受到切肤之痛的。
若论以往的秦关,着实怕极了老孟的这招必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