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台旁,顾存义提笔书信,忽闻外面传来图伯的敲门声。
“老爷,外事长老高保元来了。”
放下手中的笔,顾存义望着那窗外的滂沱大雨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当即回答道:“让他在前厅等着,我这就过去。”
说完,他挂上披风吹灭烛火,关了房门便朝那大堂议事前厅而去。
脚刚迈进议事前厅,顾存义便是微微一愣,站在他面前的五六个人全身皆是湿淋淋的一身污泥,为首一个肩宽腰圆个子不高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人便迎了上来,愁眉苦脸地对顾存义说道:“存义啊!出事了!”
“高长老,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这副样子?”
从管家图伯手里接过一杯热茶,那名叫高保元的长老没顾得上喝一口,便是脚下剁地,没好气的说道:“那通往坊州去的新修山道全部都被山洪冲垮了,道路底下的木基一股脑全跟着山洪进了深谷......”
“是啊!族长,我们这条道修了不下三年了,这眼看就要完成了......从此不用再走那毒蛇猛兽出没的阴风谷,也不用行那险峻的东面悬崖小道......可这一下......是全毁了!”
站在高保元旁边的一名精壮青年此时也是又气又恼,叹息不已!
环顾几人,顾存义在那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接着他又望向那外面哗啦啦下个不停的大雨,有些疑惑的问道:“没理由啊!往年的春雨比这几天的还要下的猛烈,为何今年会出这样的事?那些驻守新道的人怎么说的?”
听到顾存义问起这个,那高长老是面有难色,良久之后才苦着脸叹息一声回答道:“唉!他们......我们听闻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小屋已经一并连着山洪泥石滚落山崖深谷里了,至于他们的人是生是死......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
顾存义闻得这个消息是双目瞪大有些不可置信,他心里清楚那监守小屋的位置非常靠近村子,照理说那个地方是绝不会落下山洪的,而且昨天他还亲自去仔仔细细的探查过了......
有些悲痛的一屁股坐在那椅子上,顾存义眼里直勾勾地看着外面那大雨,听着那沙沙声,心中那个百般不愿面对的事情,恐怕就要来了。
“他......这是要断我们后路啊......”捂着发疼的脑袋,顾存义静坐良久。
“族长!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又冲进来一人,那人刚到顾存义身边便是直接跪倒,一边流泪一边说道:“那顾九幽领人占了出谷的道路,还杀了......我守谷的顾氏三房十五口人......他此刻已经疯了,扬言你若不肯退让族长之位便要带人冲杀过来了......”
“你说什么?!”激动的一把揪起那人,顾存义厉声的接着问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九幽到底把我三房的人怎么样了?”
“顾存义!”
没有等那个最后进来的人开口回答,夜幕雨帘外又是一声高呼传来,这一次来的人直呼顾存义本名,语调狠厉而阴毒,待议事前厅里的诸人看清来者不由大惊失色,这来的不是那犯上作乱的顾九幽又是谁!
“这些年你自持顾氏正统欺压我们旁支多年,把这族长的威风全抖落在了我旁支上,你说!这笔账是不是该清算清算了?我顾九幽就要你尝尝我魔刀的厉害!”
以顾九幽为首的几十人此刻站在雨中,眼中无不是充满了愤恨和仇怨,天上闪电划过,那电光映照在这些人的脸上尤为显得苍白可怕,手中那弯刀上的血迹被大雨不断冲刷露出白森森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