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色暗淡,一眼望去万里无云,偶尔有飞鸟掠过,却不着痕迹。
吕布此刻正在书房之中端坐整齐,面前的桌案上杂乱的摆着十几卷竹简,而他正在快速的翻看着,似乎是想要找到什么答案,却在最后一把推翻了桌案,偏过头看着旁边的烛光发呆。
“老爷,有人自称同郡友人拜见。”
门外忽然传来了侍女的声音,让吕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稳住心情,沉声问道:“何人?”
门外的侍女低声答道:“李肃。”
“李肃?”吕布对此人记忆颇深,一手枪法也算出神入化,虽说比不上他的方天画戟,却也是能与他大战百余回合的人物。
不过吕布始终瞧不上此人,因为此人是个官痴,为了升官可以不顾一切,甚至当初他们二人同在丁原手下、关系尚且不错的时候让吕布在他手中栽了一个跟头,从而一直被丁原盯紧,一直都是个没有兵权的文职。
“他居然在洛阳。”吕布想到此处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缓缓地站起身来,走到书房门口推开了屋门,看着站在外面的侍女说道:“将书房收拾一下。”
侍女连忙往旁边挪了一步,行礼道:“喏。”
吕布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正堂走了过去。
而当吕布走进正堂的时候,左侧坐着一个身影,正举着手中的茶樽,细细的品味着,见到吕布之后连忙的放下了茶樽,站起身来拱手道:“奉先,许久不见。”
吕布迈开步子走到了主座上,缓缓地跪坐着问道:“的确是许久不见,你竟然会在洛阳。”
“我从并州出来之后,便一路去了凉州,跟着董刺史一路而来。”李肃隔空朝着董卓的方向抱了抱拳,跟着看向了吕布说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来,一是为了叙旧,二便是董刺史的意思。”
“既然如此明堂的说出来了,我也不多做面子了。”吕布朝着旁边的侍女摆了摆手,让那些侍女退了下去,这才看着李肃继续说道:“叙旧免了,直接说董刺史何意。”
李肃闻言轻笑着点了点头,依旧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着吕布道:“官至骑都尉,领并州军两千。”
“骑都尉?听起来倒是不错。”吕布轻轻的摇了摇头,双手放在桌案上面,追问道:“丁执金吾如何?董刺史准备越过其想法,升我的官?”
“丁原的执金吾乃是何进不择手段控制朝政所同谋之官,新帝岂能容忍此番贼人继续为官?”李肃忽然抬手拍了三下,之间十几个侍卫提着箱子走了进去,放在了正堂中间。
“这些是董刺史的一些心意。”李肃指着放在地上的箱子,继续的说道:“而且董刺史听闻吕骑都尉久寻良驹不得,故而附送宝马赤兔一匹,正在院子里面。”
“宝马?”吕布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些箱子,却在李肃提到宝马之后眼神一亮,站起身来说道:“容我瞧瞧。”
“请。”李肃闻言不由得嘴角一扬,跟在吕布的身后走出了正堂。
此刻月光已然悬挂在半空之中,映照着院子中间的那匹枣红色的马儿,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