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雅雀无声,一片寂静。女子长舒一口气,将腰间长剑缓缓抽出,向床中刺去。这一剑蓄势待发,力道十足,威威带风,凌厉至极。
被褥里被败见愁藏了枕头盖住,似乎有人躺在里面,女子这一剑旨在刺死床上睡觉那人。
只听“嗤”的一声,一剑刺穿床底,一把明晃晃的刀尖直指败素子鼻尖。败素子吓得惊魂甫定,心脏咚咚直跳,却不敢轻易妄动。
女子只觉一剑刺虚了,被褥中似乎空洞无物,掀开一瞧,只是几件枕褥而已。
她眉头一皱,喃喃道:“师父所说果然不错,鬼见愁狡诈无比,不知使的什么计谋。”语罢,转身便要离开。
走着走着,忽然顿住,心想:“不管她使的什么计谋,我先将这床褥剁的稀烂,教她睡不成觉。”
便又转身,执剑刺去。每一剑都凶狠凌厉,数次险些刺进败素子面孔。
败素子不敢轻举妄动,心中暗忖:“婆婆说的果然不错,这世上之人果然都居心叵测,只有坏人,没有好人。”
想着想着,只觉面颊一痛,那剑便刺进败素子面颊,鲜血直流,不禁哑声叫了出来。这一发声,自己也惊觉,急忙捂住了嘴巴。
那女子却已经察觉,嘻嘻一笑,俯身下腰,将败素子从床底连拉带扯拖了出来,道:“你是谁,为什么躲在床底?你是不是见过那婆婆,你同她是什么关系?”
此时万般险急,稍一答错,便可能一命呜呼。
情急之下,败素子眼珠一转,急中生智,佯装笑道:“师姊,你不认得我了么?我前日里才见过你哩!”
那女子一阵困惑,眼睛里有思索之色,道:“你果真见过我?你是我三清派人?”
败素子点点头,嘻嘻笑道:“前日,我本想向师姊请教一两招武功,可惜姊姊径直而过,没有瞧见我。”
那女子“哦”的一声,又暗忖门中新入许多弟子,或许当真便有这号人。便说道:“那你为何在此处?谁吩咐你来的?”
败素子一阵语塞,不知如何回答。那女子顿时明白,冷笑道:“你骗我,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与此同时,剑又逼近一分。
败素子叫道:“姊姊莫要杀我,莫要杀我。我乃是偷偷藏在这里,为了向掌门邀功。为了·····为了快点将败见愁制服。”
女子点点头,笑道:“看来你真是不怕死,小小年纪已经学得这般心机。”
又语峰一转,厉声道:“那我更是要杀了你,免得你日后祸害三清同门,免得你小小年纪就踩到我的头上。”
败素子脸色铁青,沉声道:“姊姊要杀我,是我命中注定活不过今天。只是师姊,师妹心中有两招本门武功,始终想不通,十分困惑。如果姊姊能够指教,稍加点明,那便死也无憾了。”
女子站在原地,闷声不答,直直的望着败素子。
败素子瞧见此事有三分成,又添油加醋地说道:“三清派虽然高手无数,但我所见第一个人便是师姊,更为师姊武功折服,请师姊指教指教,我也死而无憾了。”
女子暗暗思忖,心想自己平日被同门打压,毫无出风头之时,早已一肚子窝囊气。
此时被败素子夸赞,不禁飘飘欲仙,便道:“那好,这两招待我给你指明之后,你便安心就死罢。”语罢,便收起了长剑。
败素子爬起身来,道:“师姊,这第一招乃是裙里腿,这出脚走向势态,我始终不太明白。”一面说道,一面缓缓出脚。
月光朗朗,自窗户洒进,照在败素子身上。只见她缓缓出脚,笨拙难看,纰漏百出。
女子细细地瞧着败素子出脚,她从未见过如此笨拙丑陋的“裙里腿”,不由得“嗤”地一声笑出声来。
败素子尴尬一笑,道:“师姊见笑了。”又缓缓使出这招裙里腿。
女子目光自败素子脚下缓缓移至身上、脸庞,只见败素子娇楚怯若,细腰盈盈一握。又见她面容如出水芙蓉,明眸皓齿,若不是脸颊上方才被剑刺中的疤痕,便果然是一等一美人胚子。
女子想着自己丑陋粗鄙,无人爱怜,更无男子愿意多看一眼,气从中来,勃然大怒,叫道:“停下。”
又瞥过败素子脸上剑疤一眼,心想:“刺的好,若不是这个剑疤,真是个害人的东西。”遂急急匆匆,冷冷冰冰道:“还有哪招,快使出来吧。”
败素子点点头,道:“师姊,这是第二招,素女掸尘。”语罢,缓缓出招,两只芊芊玉手东扭西扭,别扭之极。
女子不耐烦的叫道:“错,错,错,全错了。真是天下第一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