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莫洛托夫上校嘴里骂着‘国骂’将帽子从脸上摔到地上,侧身起来的时候还不忘到处找酒瓶。
张擎推开门打了个哈欠,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刚迈出一步发现自己没戴眼镜,又跑回房间到处翻找。
“哈,林,起得这么早吗?”
莫洛托夫上校看到林弋正靠在酒店大门上向外面看,心里想着,林真是一反常态,平时都是最后才起来的他,今天怎么一反常态了?
“哈哈,上校,我听到‘追猎徒’那边有稀稀拉拉的爆炸声才起来的,估计这帮混蛋被什么人给报复了,”他看了一眼戴好眼镜从楼梯上跑下来的张擎,对他挥了挥手继续说道:“今天天气还不错,叫上房客我们出去转转?”
得,这小子转性了?平常闷声闷气的今天竟然能说出这么长的句子,有古怪,莫洛托夫上校眯着眼睛琢磨着,他刚笑着站起身想说两句打趣的话,就被林弋的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上校还以为有危险,身手敏捷地将放在小桌子上的手枪抄了起来。
林弋叫来张擎,两人小心翼翼的将酒店门口堵门用的桌椅板凳抬走,又把横在门上的木条取下,张擎掏出钥匙打开五个锁头后,站到了一边,林弋则轻轻推开门看向外面,虽然脸上带着笑,但右手一直紧紧的握在腰后的枪把上。
外面的人马上近到进酒店门口,林弋示意张擎躲到另一侧,张擎小跑过去,端着步枪蹲在桌子后面,眼睛紧紧的盯着林弋抓着手枪的手,仿佛林弋一掏枪,他就会冲出来对着门外狠狠扫射一番似的。
走过来的只有两人,一老一少都是男性,两人都灰头土脸的,老的目测大概有五十多岁,少的也就二十出头,两人衣衫褴褛一前一后的走到林弋面前。
年纪大的人看到林弋微笑着堵在门口,他眉头一紧嘴上骂着“给老子滚开”,伸手就要推林弋。
林弋背在后面抓着枪的右手猛地向上提了一下,差一点就要拔出来,躲在一旁的张擎心抖了一下,差点就冲了出来,莫洛托夫上校则很冷静,叼着香烟躲在巨大的石柱后面,静静的看着。
林弋侧身躲开中年人的手,笑着将左手搭载门框上说道:“二位别着急,里面有的是房间给二位休息,不过,你们要先说明来意。”
中年人听到林弋的话明显有些火大,他顺势靠近林弋一只脚已经踏进酒店里面,刚要挤开林弋时,他忽然感觉自己硕大的啤酒肚上顶着个硬物,他低头一看,立刻觉得腿软,差点瘫倒在地。
“如果你想继续你脑中想的那样,你可以试试,腐烂在外面的已经很多了,不介意再多你一个。”
林弋将手枪向前一顶,本来还暴躁的不得了的中年人立刻想后推了几步,他身后的年轻人上前便扶,很有敬意的问了句‘父亲,你还好吗?’可脸上的表情却平淡的不行。
“你...你想要我两父子说明什么...”中年人一把甩开年轻人扶住自己的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问道。
年轻人被中年人这么一甩,向后踉跄了几步,瘦弱疲倦的身子差点摔倒,脸上的表情却无变化。
林弋将手枪重新别在腰后,斜靠在门框上笑嘻嘻的问道:“二位,从哪来到哪去啊?”他说话时,紧紧的盯着中年人身后的年轻人。
“我们是两父子,从北城逃过来的,你还想知道什么?”中年人喷着恶臭的吐沫说道。
“北城....”林弋眼睛转了转,接着说道:“从北城过来,难道不会经过‘追猎徒’的领地吗?”
“是又怎么样?唉!”中年人叹了口气咬着牙说:“求你了年轻人,快让我们两父子进去吧!我们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你...”说到这,他似乎看到了石柱后面探出头的莫洛托夫上校,他微微皱眉,将目光转回到林弋的脸上,继续用哀求的表情和语气说道:“求你们让我两父子进去避一避吧!”
“好啊,避一避可以,我们这也招待的起,不过,你们父子二人先把右臂露出来给我看看,‘追猎徒们’会在右臂上纹一个K,你俩要先证明这个,我才能相信。”
中年人眼珠一转,他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又摸了摸衣服,嘴里念叨了些什么,接着从兜里抽出把小刀,冷着脸将右臂上的袖子割开,割了自己的,又把他儿子拽了过来割了袖子。
“怎么样?没有吧?这回你可以相信了吗?年轻人!”
中年人愤怒的伸出脏兮兮的右臂,左手还用力的捏抓着年轻人瘦弱的右臂,两人的手臂一个胖一个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很脏的。
最后三个字,中年人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曾经万众景仰的老板,今日竟会被一个与自己儿子差不多年龄的人欺侮,他内心中暗暗发誓,自己破碎的自尊一定要在某一天找回来!
见这两父子证明的如此利索,林弋笑了笑对着只剩一条袖子的两人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中年人哼了一声冷眼斜视看着林弋走进了酒店中,他身后的年轻人在经过林弋的身边时,竟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这笑容很迅速,虽是一秒不到,可林弋还是在这笑容中看到了太多太多意味不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