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霭沉沉。
一支长戈重甲的精武军队正不急不缓的前进着,步伐沉重有力,统一一致。
四周险峰环绕,云烟雾饶,正是倦鸟归巢的时候。
若是此时有人站在山顶上往下观看,定会发现,底下的山谷竟隐隐成一个口袋状。
这竟是一处绝地!
为首一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此马臀肥体健,异常雄武。
随着他“吁”的一声!队伍也应声停了下来。
“李主薄,这是走到何处了?”何进抬头打量着眼前的险峰崇山,出声问道。
其身旁一文官扮相的斯文男子拱手道:“禀太守,此地名为“口袋岭”,三面环山,宛如一只口袋,因此得名。”
何进皱了皱眉头,道:“不知为何,我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传令下去,令将士们急速行军,翻过这座山岭。”
“诺!”
一声令下,军士们行进的速度瞬间加快了不少,马蹄声也变得纷乱了不少。
于是同时,前方最为狭窄的一线峰,半山腰处,草木乱石的掩盖下。
一位身着轻甲,腰间挂着长刀的青年男子正无声无息的伏于一块巨石之后,青年男子双目炯炯有神,生的英武不凡。
只见他开口朝身旁同样伏地的中年男子道:“渠帅,山口的兄弟发信号了,看来何进的人马已经全部进入了口袋岭。”
中年男子满面威仪,俨然正是太平道南阳大方的渠帅,白凤!
白凤缓缓点了点头,道:“大医果真是料事如神,何进自投绝路,今日合该命丧于此!廖将军,传令下去,待何进中军行至一线峰,立刻动手!”
“诺!”
……
……
何进亲军又前进了些许路程,望着远处的愁云,何进心中不由的有些疑虑:“按说此时应是飞鸟回林之时,怎地山间如此安静?该不会是有伏兵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何进便哑然失笑,暗道:“我最近真是越来越胆小了。”
他正想着,前军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及惊呼之声。
“有伏兵!”
“保护太守太人!”
“快……”
随着军伍的暴动,只见半山腰处竟飞下了无数落木、巨石,挟千钧之力,直接将队伍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啊……”
“噗……”
“杀啊!”山下的亲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已是死伤无数。
身后、山上同时有人杀来,乱箭纷飞如雨。
先前那位青年“廖将军”竟是裹挟地势打山上冲了下来,一刀便将死守在何进身旁一名带盾亲兵劈成了两半。
何进大惊,却听眼前的青年男子高呼道:“何进,借你人头一用,以充我廖化军功!”
“涔”!
寒光一闪,何进顿时失去了意识。
廖化两刀杀死何进,手中的长刀抡的更加飞快了,刀光急转之间,竟无他一合之敌。
果真勇猛无双。
不消一时三刻,这场以有心算无心的战斗便偃旗息鼓了。
白凤渠帅大步走了过来,问道:“廖将军?”
廖化收起手中染血的长刀,指着地上一人的尸体恭敬道:“渠帅,此人便是颍川太守何进,其所带亲兵一千二百人已全部伏诛,无一逃脱!”
“好!”白凤大喜,“廖将军身先士卒,诛灭敌首,等到了洛阳,我定会向大医替你请功。”
“现在,挑上些儿郎们,令他们按照大医的吩咐,带着何进的印绶,换上敌兵的甲衣,趁着夜色前往虎牢关外骗开城关!好让我大军顺势挺进洛阳。”
廖化点头道:“渠帅,不如让我引军去骗那些官兵开城门吧,我保证做的滴水不漏。”
“哈哈……好!”见廖化主动请命,白凤欣然应允,“既然如此,那廖将军便引军先行一步吧,待我与颍川的赵志成将军汇合后,我们便会疾驰奔往虎牢关,咱们虎牢关下见!”
“诺!”
……
……
月明星稀,如今已是开春时节,天气转暖。
虎牢关外。
一面绵延数里的关门巍然耸立,气势雄壮,天下无双!
此地有“天下第一雄关”的美名,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汜水河外。
一支步伐整齐,陈甲于身的军队慢吞吞的出现在了吊桥之外。
刚一靠近,墙关上便有守军大声问道:“城下何人扣关?报上名来!”
一身文士打扮的廖化回道:“吾乃颍川太守何进账下主薄李农,太守大人应陛下急召,回京述职,烦请将军打开城门,让我等通行!”
城上守军又高声问道:“可有通关凭证?”
“凭证在此,还请将军派人来取。”
不出片刻,便有一骑奔出门来,自廖化手中接过了通关文书。
城上守军验看了一遍,确认真实无误之后,才大喊道:“何太守稍等,开城门!”
随着他一声令下,城外高束着的吊桥缓缓放了下来,高大厚实的城门也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廖化心知事成,虽然内心欣喜但脸上却不露分毫,而是挥手大吼道:“进城!”
这一千余人有大半都已进入城关之时,廖化才慢吞吞的策马从吊桥上走向了城内。
行至一半,他突然跳下马,抽出腰间刀来,一刀便劈断了吊桥上的铁索,同时大吼道:“动手!”
一声令下,刚刚已进入城关的义军顿时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喊杀声齐天。
城门守将措手不及之间直接被斩杀殆尽,死状凄惨。
这一手直接让城楼上刚刚与廖化他们对答的守将急了,怒吼道:“何太守,你是要造反吗?”
廖化却是反手一刀劈死了一个守军,嘿嘿笑道:“傻逼,你的何太守早死了,爷爷乃襄阳廖元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