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实心球在密封火药爆炸的推动下，伴随咻咻的尖锐声音落到彼此的船上，炸起四溅的木屑，偶尔一两个倒霉鬼刚好被炮弹击中，血肉模糊的身体飞射出去，然而更多的海盗面对激射而来的火炮纷纷四扑遮掩身子。

嘭——

叶新没有注意，点燃火炮时靠的太近，直接被滑膛炮的后坐力掀翻，所幸未受什么伤，在康札的搀扶下重新站起，邦乔已经转动舷首的一门2磅回旋炮，早已塞好火药和实心弹，瞄也不瞄，直接发射。

实际上，这类传统意义的滑膛炮不经过多次校准，调整高度，很难击中目标，而这还是在陆地上，站在随着海浪起伏不定的帆船上，少有人能打中目标，也许现在各国海军有这等神人，但海盗们是断不会有这样的技术，哪怕两艘船相隔不过几米。

叶新本来瞄准的是脸上长着烂疮的海盗，谁料炮弹划作一个弧线，打到维达号背面的栏杆上，极好的避过所有敌人。

康札扣下燧发枪，铅弹从枪口射出，来不及看结果，急忙按下想扣动遂发手枪扳机的叶新，大声吼道：“乔纳，清醒的，手枪等会儿接舷战时用，现在快去重新填充火炮。”

“送这些该死的红胡子海盗下地狱！”

一个晃神，想一口气打光周围所有武器的叶新点了点头，见邦乔重新倒进火药，拾起旁边的长塞，狠狠往火炮深处压，力求将填充进去的火药牢牢压实在药室，以便瞬间激发它膨胀的力量。

不时有铅弹、实心弹从叶新身边飞过，尖锐的呼啸声引起阵阵耳鸣，重新将炮弹放入炮口，此时叶新耳边寂静无声，只看得见邦乔往下比划的肥手，以及张合的嘴巴。

“下面！”

不明所以的叶新仍旧颔首回应，比照其的姿势，将火炮后面调整高度的三角木块向前一推，使炮口微微下压，借助被敌人打出的空洞，叶新清晰看见维达号炮舱里神情骇然望着他们的海盗。

见火炮对准他们，急急忙忙提高炮口高度，嘴上骂咧咧的想先发制人，虽然听不懂对方的俚语，叶新也知道些问候家人的方言，手上不停的对骂：“该死的混蛋，去见圣灵吧！”

邦乔也毫不示弱的嘶吼回应，和叶新用力推动炮口瞄准对方，这一次如果稍稍偏点，要见圣灵的就是他们，火器尚为原始的时代，如此近的距离敌人可不会给予第二次机会。

“快开火，乔纳，开火！”邦乔督促的喊道。

叶新连忙拿起放在木桶里的点火器，一根木棍前端嵌着一块铁钳，铁钳通红，已被预先烧的快要变软，轻微碰触火炮尾部的火绳，浸泡了硝粉与油脂的火绳一点即燃，火花一路漫进药室。

黑漆漆的炮口，炙热无比的火光骤然闪亮，犹如天国投射人间的光束，咻地一声激射进维达号的舱口，坚硬的实心球飞速旋转的碰上孱弱的肉躯，顿时间血花四溅，沾满舱室，激扬的浪花一个翻卷，鲜血流入大海。

哪怕两艘船船体上布满窟窿，也无丝毫损坏的迹象，事实是实心弹时代，想依靠炮弹摧毁敌舰根本不可能，除了造成人员伤亡、帆绳船板损坏外，效用不大，这个时代仍旧以肉搏战决定胜负。

“右舷急转！”基德船长下达指令。

邦乔龇牙畅笑：“这群垃圾的红胡子海盗，就算船比我们快又如何，一直对射我们能射的他们哭着叫妈妈，船长这是要拉开距离。”

不等两人继续装弹，一个四角铁钩突然挂在他们的栏杆上，顺眼而看，红胡子海盗们正甩动钩绳，勾住他们的船沿以及桅杆缆绳。

红胡子取下帽子，来回走动，手中的三角帽拍着甲板上的海盗，手上的遂发手枪频频点向基德船长：“水手们，给我看看你们的真本领，准备战斗！”

“接舷战！”

“去，把属于我们的宝藏地图抢回来，然后，炸掉他们的炸药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