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匡苦笑着脸,保持着风度说道:“那就先谢过犊子兄了。”
“好,既然你要文斗便文斗,家兄不才,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易经八卦都略有涉及,不知你想比什么?”
身后又传来了寅蕊温和的声音。
可寅匡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表妹这是在暗示他不能防水啊,不光不能防水,还要赢得漂亮,最好还能羞辱恰小怪,否则就等着秋后算账吧。
“表妹谬赞了,不知犊子兄想比什么?”
“我要赢也要赢的光明磊落,不能让人说我欺负你,这么着,咱们互相提问,一人提一个,答出来就换对方提问,打不出则由提问者继续。唔,以三题为限,三题答不出者算败,怎么样?”
寅匡眉头微挑,想不到这山沟沟里的小子还有点急智,这是想要下套给他钻啊,一旦由他先提问,且连续三道自己都回答不出来,就要算输啊?
不过正如寅蕊所言,他的确熟读所有书籍,从小便过目不忘,能举一反三,神童之名享誉九州,不光是正统书籍,许多杂书也都有涉猎。
就文斗而言,他寅匡认第二,在京都少年之内,还无人敢认第一。
“好,就依犊子兄所言,来者是客,犊子兄先请吧。”
虽明知这是恰小怪的诡计,可是寅匡还是一头栽了进去,无他,自信尔。
他不认为这山沟沟里的贼娃子能有什么见识,能将他京都第一才子问住。
恰小怪闻言面露喜色,他就知道这种世家子弟,最大的特点就是傲。
那种傲到骨子里的傲。
他们平日里的谦卑,从容,都是傲。
因为没什么可以难倒他们,也没什么值得去计较。
世人眼中的大事,在他们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所以才会各个都遇事不慌不躁,待人接物皆处处礼让谦和。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圣人。
而今天,他恰小怪,就要狠狠的打这位天之骄子的脸了。
想想还怪激动的。
肾上腺素飙升。
“那么匡兄,我就不客气了。”恰小怪随意的摆了摆手回道。
“请。”
“请问,我身上有多少根毛?”
“哈?”
“啊?”
围观的一众人惊掉一地的眼珠。
虽然知道恰小怪会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但是,没想到人真的可以这么无耻,这种问题都能问出来。
“啊?匡兄不知道么?”恰小怪故作惊讶的问道。
寅匡尴尬的涨红了脸,喃喃道:“匡不知,请犊子兄赐教。”
“哦,这么简单都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对匡兄而言易如反掌呢。”恰小怪一脸欠揍的问道。
“这本就是无解的题,谁会有那功夫去数你有多少根毛啊!哼~”寅蕊忍不住讥讽道。
“啊?你可以数啊,现在就可以数啊,要不要到房里我脱了衣服给你数?我不介意的?”
“噌。“
比恰小怪还粗的一颗歪脖子树,被寅蕊一枪刺了个洞穿。
恰小怪喉咙有点干,这个女人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这也太暴力了吧。
“犊子兄问的问题,匡不知,还请赐教。”
“啊,咳咳,就是一身毛啊?”恰小怪摆了摆手回道。
。。。。。。
“呵呵,第一个问题是匡输了,还请教犊子兄第二个问题。”寅匡一脸无奈的问道。
没办法,他是个正人君子,纵使摆明了恰小怪在投机取巧,他也干脆利落得到认输了。
“好,如果有一辆马车,车里坐了一位一品大臣,还坐了一位当朝太宰的世子,请问这辆车是谁的?”
“啊?”寅匡有点懵逼。
这是什么问题?
一品大臣会和一位世子同坐一车么?
且不说会不会,就算会,这怎么能看出来车是谁的呢?
寅匡的脑细胞急剧消耗着。
过了半响,寅匡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拱了拱手,问道:“匡不知,还请犊子兄赐教。”
急得身后的寅蕊直跺脚,不知道就不能猜一个么?车里一共就两个人,不是大臣的,便是太宰世子的了。真的迂腐。
寅匡听到身后的跺脚声,苦笑不已。
他也知道可以猜一个,但是学问的事,懂便是懂,不懂又怎可强求呢。
“啊,你还不知道啊?我已经故意在放水了啊匡兄,你这样让我赢的很没有成就感啊。”
“噌”。
又一颗百年老树香消玉殒了。
恰小怪后脖颈一凉,赶忙正色道:“匡兄,我都提醒你了啊,如果有一辆马车,如果!有一辆马车,如果啊!马车是如果的啊!”
寅匡脑壳有点疼,虽然知道眼前这小子会出一些怪题偏题,但万万没想到会在他面前玩这种低劣的文字游戏。
“好,还请犊子兄继续出题。”
虽然连败两局,但是寅匡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态,起初只是思维被束缚在了原地,现在既然知道恰小怪喜好出这些文字游戏,那断无再输的可能。
恰小怪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寅匡,心中不由的暗暗称赞:“好气魄,好定力。”
换做常人,早就耍赖不承认了,但是寅匡依旧愿意认输,且眉宇间不见焦色,果真是自带装逼光环的男人。
可惜,今天你遇到了我恰小怪,就是专门来打你脸的。
“请问这朗云山脉,一山接一山。。。”
“那么朗云山脉有多少山么?哼~”寅蕊见恰小怪又要故技重施,出言讽刺道。
“欸,我怎么可能如此肤浅,卖弄文字把戏呢!唉~女人,幼稚。”
“噌”“噌”“噌”
寅蕊的愤怒三连击。
太无耻了,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啊!
“问第一座山上住了一户人家,第二座山上住了两户人家,第三作山上住了三户人家,以此类推,第一千座山上住了一千户人家,问一共住了多少户人家呢?”
“啊?”寅匡本已做好准备恰小怪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游戏,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一道算数题。
如此偏怪的算术题,纵使寅匡熟读了从古至今的算数书籍,也难以一时计算出来。只觉得隐隐之间有所规律,却又摸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