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落,秋风萧瑟。
大梁山山脚下,一处隆起的小山坡上,一名身材瘦弱的少年静静的坐在那里。
此时,他的眼中透着悲伤,鼻尖轻轻的抽泣,略显稚嫩的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水。
他目光看向远处,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看着那铺满天际的火烧云,不由的想起自己刚刚去世的父亲。
少年名为林云,今年十岁,曾与父亲一起居住在大梁山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而如今,他的父亲已经在几天前离他而去,在狩猎中被一条五毒蛇咬中不幸身亡?
如今只剩他一人,生活在村落中,孤苦伶仃,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不多,仅仅只有一间破草房和为数不多的钱财。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村中的王二狗子,那个地痞流氓盯上了他,三番五次的来到他家,想要侵吞他的家财,若不是村中的长辈相助,说不定他已经随他父亲而去。
时间逐渐的流逝,夕阳已经没入了大半个身子,收敛了余辉,四周渐渐的被黑暗所取代。
忽然,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吹的身后树叶哗哗作响,少年对此并未理睬,而是一直盯着远处天空,怀念自己的父亲,以及离开了父亲,今后自己要如何生存下去。
但就在此时,天空中,忽然有一道流光划过,只见在那流光中,有一道身影迈步而出,距离少年不足十丈。
如此突然的一幕,令少年身子一震,连忙向后退去,但目光却是在前方那人的身上来回游走,心中很是困惑。
“这人打哪来的?怎么......会飞?”
此人是一名男子,相貌平平,身穿一件白衣,一头黑发披在肩上,看起来稀疏平常,但身上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令人不由的心生膜拜之意。
察觉到少年的目光后,男子转头看了过来,双目不由的一亮,口中发出一声轻咦,迈步走了过来。
几乎就是刹那间,男子就已经来到了少年身前,他伸出右手,一把按在少年的天灵之上,紧接着一股暖流从他的掌心,涌入少年体内,快速的游走好似在查看什么。
一时间,少年全身颤抖,面容扭曲,似承受了极端的痛楚一般,口中更是溢出了一丝鲜血,整个人直接昏了过去。
许久之后,男子收回右手,看了一眼昏迷的少年,略微沉吟,随后大袖一甩直接将其卷起,化为一道流光向着远处飞去。
天冥宗,紫云峰山脚下,一间茅草屋前,一名身穿黑白道袍的少年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口鼻间有一缕缕雾气缭绕,看起来颇为神秘。
同时,那些雾气仿佛拥有灵性一般,钻入了少年口鼻之中,不多时又被吐出,就这样一来一复十次后,那些原本纯白的雾气竟然有一丝紫意出现,被那少年张口一吸,直接没入口中,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少年缓缓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四周的尘土纷纷扬起,仿佛有一股无形之力在涌动。
少年正是林云!
自从当初被那男子带走之后,林云稀里糊涂的加入了天冥宗,成为了宗门内的一名外门弟子。
起先林云也很是困惑,那个男子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不过渐渐的他明白了,自己拥有仙根,有着修仙的资格,或许这就是原因吧。
此时,距离林云来到这天冥宗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凡人,蜕变成了一个修士,不过由于天资不太出众,所以经过了两年的修行也只到达了凝气三层,距离凝气十三层大圆满还有极为遥远的路途。
如今,他的身份是一名外门杂役弟子,一名药童。
所以在外门,一些熟知林云的人都会喊一声林药童,殊不知是关系好,还是带着一丝取笑之意。
林云对此到没有什么在意,不过身在宗门两年,他知道宗门绝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这里面的危机不是当初一个王二狗子可比的,想要生存下去,得小心谨慎,能屈能伸,渗透世事。
“该去送药了。”林云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快步走到茅草屋内,从一位老者的手中接过一枚玉简,一个储物袋和一个空酒壶。
“云老,今天还打酒啊?”林云将空酒壶拿在手中,神色恭敬的看着老者,开口道。
“嗯,打满。”
不多时,有些昏暗的房间内,传来一个老者有些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不可违背。
林云连忙称是,向着老者弯腰一拜,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