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早已被破,此刻,只有四名弟子在门口守着,见到澹台鸣刀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打开了大门。
血迹还未干透,空气中还留有淡淡的腥气。门一开,就看见了这股腥气的来处。
一副倒躺的躯体摆在石桌之上,头颅后仰,一直垂到凳子上,脸上鲜血密布,模糊了面容,只有那一双瞪大的眼看的清晰。
“弟弟!”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又翻腾起来,就算是已经知晓死讯,但在亲眼瞧见尸体之时,仍是忍不住。澹台鸣刀飞快移了轮椅向前,双手捧着这模糊的脸,泪流满面。
过往种种浮上心头,兄弟齐心,度过了无数岁月,哪曾想,仅仅一夜之间,便已是天人永隔,人鬼殊途。昨日音容犹刻在心头,只留满口苦涩。
众人也都十分默契的保持安静,不出声,不催促,就连凄红娘索魂,在此刻也难得的没再多言。
不过众人也没等待太久,有了心理准备,澹台鸣刀未像初闻悲讯那般失控,很快理了情绪。手掌拂过脸颊,合了那一双死都不肯闭上的双眼。
“找不到凶手,我澹台鸣刀誓不为人!”一声悲喝,澹台鸣刀转过身来,“此事并不简单,依我的能力,恐难成事。相信各位都知晓妙棋非黑的能为,我想让弈先生来做主,诸位可有意见?”
一开口,直接将主事权推给了弈非白。论名气,在此处,也只有他能让面前这群人心服口服,对之后的安排才更有利。
澹台鸣刀不愧为南华一派的二把手,短短时间内,便做出如此决断。
眼瞧着众人都没有异议,弈非白这才上前来,右手捻着一枚棋子,客套的回了话,尔后直接转身去看澹台鸣剑的遗体。
“鸣剑掌事身上剑痕虽多,但大多都只是皮肉伤,伤口不深,唯一致命的是这贯穿胸口的一剑。胸口伤处边缘有极细的一层薄肉,想来只有断弦这把一刃双锋的剑才能有这样的伤口。”弈非白扶起澹台鸣剑的尸体,去了已经被划的破烂的衣服,满满的剑痕登时映入眼帘:“而除此之外的其他伤口都与胸口的伤口不同,想来是凶手自己的佩剑留下的。若我估料不错,这凶手定然是在同鸣剑掌事交手之后,拿了断弦,刺了最后一剑。”
“打完还给人留了口气,这人倒是狂妄。”然而确是有这样狂妄的资本,从青木流,宋崖,再到澹台鸣剑,哪个是等闲之辈?而这人却是如此轻松取了他们的性命。若是自己遇见这人,又有几分可能保住自己的命?想到此处,众人的脸色不由凝重起来。
“想必各位都能想到要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见众人变了脸色,弈非白知道他们都已明白,正色道,“从此刻起,各位莫要落单。从此刻起,我等一行人会继续查探,而诸位掌门人可先去同你们的弟子汇合,做好安排,不能乱了阵脚。”
就在所有人即将动身之际,先前被派往苍云山的弟子此刻急奔了进来,老远便听得一声“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