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小兄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小兄弟能答应。”

短短十几步路的功夫，云爷爷从头叹息到尾。只要能止住他的叹息，混口饭吃，文远很多事情都能接受。

更何况他大概也能猜到，云爷爷要说的是什么事。

“您说。”

“冰齿狼是群居动物，这次只有一只跑了进来。以我的经验来说，倒是有两种可能。其一，这是被族群驱逐的独狼，其二，这是只被派来探路的先驱。如果真是先驱，那今晚恐怕村子就不太太平了。”

云爷爷开了口，却还是没把话说完。

“您就直说吧，希望我怎么做？”

“哎……”云爷爷欲言又止，搓着双手眼里又是焦躁又是哀怨，犹豫了很久都没把话说出来。

咕噜噜

文远的肚子想必也是个宝物，总是在至关重要的时刻发挥他的作用。

云爷爷愣了一秒，“还是先给你弄点饭吃吧。”

他提议着。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也许请文远吃完饭，自己的请求就更容易说出口。甚至直接让文远吃个通宵，晚上都不用请求，直接顺势让他帮忙就好了。

云爷爷苦笑着把文远带回了屋子。又让人拿来了一小盘炒好的肉干，几叠草饼，甚至还有一壶茶叶。

玄白山脉异兽成群，普通人不可能在异兽嘴里抢食，更不可能狩猎异兽。能找到的肉干几乎都是雪地里挖出来的地鼠肉晒干制成。是给村民们补充营养时吃的，几乎都存放在云爷爷家。

只有逢年过节，或是被大夫诊断，认为营养不良了，吃能分上一小块。

这一小盘肉干已是全村的所有了。

食用草虽然不算什么珍惜食品，却也不是多到能随意浪费的资源。

曾经村里想要在村里养只牦牛，却发现干草并不好找。为了喂养一只成年的牦牛，村中会出现饿肚子的状况。只得放弃。

茶叶同样不是常备食物，和酒一样是从城里好不容易运回来的。虽然有些人不太喜欢，却也是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里，最好的了。

在云爷爷的眼里，这一桌既是白天的谢意，又是晚上的酬金。

“随意吃，别客气。”云爷爷如是说着。

“对啊对啊，别客气。”把食物送来的村民也是这么说。

可两人闻着那肉味，坐在一旁不住地吞口水。甚至村民还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食物，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好啦好啦，你先回屋睡觉吧。”

“可是……”村民又咽了下口水。

“行啦行啦。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不是猴子，你这样盯着别人看，别人哪里吃得下饭啊？”

云爷爷好不容易把村民推出了屋子，回过头，却见文远只拿了几块草饼默默地咬。

文远好歹也是城里的孩子，吃惯了各种肉，这又苦又涩的草饼入口难以下咽。即便是第二次吃，嚼上去后那浓重的苦味，快和中药差不多了。

只有把草饼掰碎，放入嘴中快速咬两下，直接吞才能勉强吃得下。

“你吃点肉饼吧，肉饼好吃很多。”

文远摇了摇头，他还没那么大的脸。

“肉就是用来吃的。”云爷爷说着塞了一块肉干到文远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