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十五杯伏特加之后,世界不仅仅是在旋转了,而是开始直接从轴线上掉下来。
“是背面……对不起了,头骨。”蚊蝇咧嘴笑了笑,朝满脸不愿意的语言学家推了一杯森伯加茴香酒。在过去的五分钟里,他们一直在玩同样的投注游戏,每次蚊蝇抛硬币抛出一个反面,头骨就得被迫喝一杯酒。不幸的是,蚊蝇的硬币是双面相同的,但托比体内的酒精太多了,使他无法发现这个阴谋。
“没门,伙计。这太他妈荒谬了……你听到了没?”当他把酒杯举到嘴边的时候,头骨已经看起来有点脸色失常了。两秒钟后,清澈的液体消失了,一阵强烈的愁苦神色布满了托比的脸,“该死的……它刺到我了。”
“这不会有好结局的。”克莱尔用力『』捅『』了一下蚊蝇的身体,比她预想的要用力得多,结果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那就是我想要的结果,艾鼬。”
“好吧,我下班了……”她飞快地笑了起来,对着他的耳朵大叫,那天晚上当选DJ的是水银,他选择播放了一首极其可怕的舞曲,“……如果他病了,我可不想上前线。”
“胆小鬼!”蚊蝇只是笑了笑。
娱乐室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醉醺醺地在烟雾缭绕中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这些都无关紧要了。木偶和氧化在屋子的两头各挂着两条彩带,但其中一条已经开始垂下来,悬挂在头顶上,银色的字母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
在房间的角落,水银在现有的音乐播放器上安装了两个超大号扬声器,又增加了一个低音炮,让音乐的低音部分发出了像棒子一样的隆隆声,有节奏的震动通过地板传播。空气更像是一团由香烟组成的暖云,缇黑尔和斯契伯雷在厨房里连续不断地吸着烟,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当克莱尔从蚊蝇身边离开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由于窒息,她有点踉跄。
“哇……你还好吗?”两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发现自己看着氧化的黑色眼睛,加拿大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去他妈的二手烟……”这是她唯一的回答。
“你会习惯的。你想坐一会吗?”
“我看起来有那么糟糕吗?”克莱尔笑了,眼睛盯着氧化的脸。这是她最后一次同意和蚊蝇比赛喝酒,那家伙的耐受性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你喝醉了吗?”这个问题太荒谬了,她知道明天早上她会畏缩不前的。
“我知道自己的极限。”氧化笑了,“不过,也许我该给你弄点水来……”
“我很好。”当世界不受欢迎地倾斜时,克莱尔摇了摇头,眨着眼睛。在她眼角的余光里,她看见幽灵和木偶正试图喝下几品脱的啤酒,没有了巴拉克拉法帽,中尉仍然显得那么陌生。克莱尔把脑袋朝头骨的方向一歪,很快地笑了起来,“他脸上没肉了,只剩下头骨了。”
“是的……恐怕是个传统。”氧化傻笑,“上次轮到蚊蝇的时候……你真该看看头骨把他弄成什么样……”
“这就是复仇,对吧?”克莱尔跟着笑起来,“记得提醒我今年在家里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