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认真的看着陶依依,他俩认识的时间不长,而易鸣也从来没有问过陶依依为什么会这么恨锦衣卫,恨阉党,更不知道为何这偌大的院子之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住。
“陶依依,我刚来京城没多久,对于锦衣卫和阉党真的不是很了解,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们啊?”
陶依依看着易鸣,久久没有开口,甚至看着有点哽咽的意思。易鸣也看着她,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陶依依才扭过头去说道:“我的父母,爷爷奶奶,还有教我功夫的师父都是被锦衣卫杀死的。”
易鸣听着一愣,没想到陶依依身上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此时的陶依依似乎被拉回了以前,她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你知道吗,我父母以及爷爷奶奶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我们一家好端端的在种田,我师父也只是一个过路人,被蛇咬了,还摔伤了腿就被我父母带到家里养伤,师父觉得我可以习武,就开始教我,可一个月不到,就有锦衣卫找上门,他们说有一个小女孩不见了,就跑到我们家来,想要拿我去代替,他们杀死了我的父母,我的爷爷奶奶,我师父为了救我跟那些锦衣卫厮杀,结果也死在了他们刀下!”
陶依依低下头忍不住哭出声来,易鸣看着她发抖的肩膀,想要抱住她,但男女有别,他最终还是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手。他看了看陶依依,问道:“那你知道那些锦衣卫现在在哪里吗?”
陶依依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当时我年纪小,而且还是在晚上,我只记得其中几个人的脸,但大部分人我都没看清,能活命就已经过幸运的了,后来我也打听过,但是我不知道那些锦衣卫的名字,所以一直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不过后来我还是听到了一些,说跑掉的女孩是朝廷要犯的余孽,所以他们在查,而那帮锦衣卫之所以找上我们家,一个是听说我们家来了一个陌生人,二个是我们家独门独户的,他们好动手,他们是想杀了我,然后毁掉我的脸,让我顶包,好回去交差!”
“朝廷要犯余孽?你当年才多大啊,他们就能起如此歹心,呵呵,顶包,为了顶包,竟要了几个无辜人的性命!”
易鸣听到这些,也感到毛骨悚然,他怎么也没想到锦衣卫会做出这些事情来。他最后又看向了陶依依,说道:“你不是说你记得几个人的脸吗,你就没有找到他们?”
“没有!”陶依依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记得他们,甚至是经常梦到他们,可我就是没有在京城看到过他们,锦衣卫衙门前我都走过了无数遍,但就是没有看到他们!”
此时的易鸣也终于理解陶依依的心情了,想必她经常在锦衣卫附近晃荡寻找杀人凶手吧,之前之所以不相信我,可能是觉得自己面生,不像是锦衣卫。
“那你就没有其他线索吗,比如说他们当初要找的到底是谁!”
陶依依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发生后我没有立即进京城,而是在外面逃命,等我长大了些才进京,所以没打听到太多,再说了锦衣卫每年都干了不少坏事,而且我查这个有用吗?”
易鸣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十年前!”
“十年前?”易鸣不禁想起了王家的事情,难不成陶依依身上发生的事情跟王家有关,那岂不是王家还有一个小姑娘还活着?
易鸣想了想,觉得这也太巧了,不太可能啊,更何况当时胡海也没有跟他说那么多,只是说王家的人都去世了,没说有一个小女孩活着啊!
“你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
陶依依看易鸣好像在琢磨什么,她问了一句,结果易鸣什么都没有说,毕竟这也是无影的事。这时陶依依突然抓住了易鸣的胳膊,说道:“你之前住进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你帮我做件事,我就要你帮我杀了那些锦衣卫,一个都不留!”
易鸣知道她的心情,他看了看她,说道:“可锦衣卫中不可能都是坏人啊,万一杀错了呢,这个冤有头债有主,咱们得找到当年真正的凶手,这样你才叫真正的报了仇!”
陶依依低着头流下了泪水,抓着易鸣胳膊的手也松了一些,易鸣看着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陶依依突然抬起头,说道:“可那个何百户他肯定是坏人,他都要对付张大人,他就是坏的,坏的就应该除掉!”
易鸣想了想,说道:“我想想办法吧,再者张大人的事情我们也要打听清楚啊!”
易鸣没有立即答应陶依依,但他还是问来了何百户家的地址。第二天他就来到了这里开始观察起来,他亲眼目睹了何百户被妻儿送出家门,一家人有说有笑,看着很是温馨,让易鸣难下杀手。
可何百户行走在那小小巷里,路过的邻居看到他似乎都很害怕,大有要躲着他的感觉,在一个卖早餐的地方,何百户也是拿些吃的直接走掉,一个铜板都没有留下,唯有那个老板无可奈何而又害怕的眼神,易鸣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