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入了秋之后，还有一些微凉。

不过这种微凉，朱雀岭内感受不到，它四季常年如火，即便是入了冬，它只有一个季节……那就是夏。

两人的步子不快。

他们走过一处地方，都会下意识的搜索一番，仿佛在寻找某种东西，当然对于陈牧这样的先天武者，其实路过便能够洞察附近方圆五米的动静。

只是人的那种本能，有时候确实无法去扼制，即便是自律性远超常人的武者，养成习惯之后，自然也会有下意识的举动。

武者又不是神，他们终究是会被岁月腐蚀的干干净净的人。

“老哥，那个消息真实吗？”

陈牧侧过头看向鹤云空，如今他们已经算是走到了朱雀岭的深处，搜索面积不少于十里地，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陈老弟，你还期望它真实。”鹤云空愕然的看着陈牧，其实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他反而更加轻松，这样就意味着危险性不大，然而现在听陈牧这意思，仿佛很不满如今的现状。

陈牧确实有不满。

在大半夜的跑来寻妖，连妖毛都没有见到过一根，无功而返的滋味，心里的确有些不好受。

如此的话，还不如呆在长安，最不济还能斩杀一些妖人，毕竟他们这些人的考核时间，入了冬便会结束，从现在开始算，已然剩下不足两个月的时间。

“老哥，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一旦长安下了雪，咱们要是还没有达到该有的功绩的话，军队那扇大门对我们可就要关闭了。”陈牧叹了一口气，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陈老弟，你对军队那么热情？”鹤云空诧异的看着陈牧。

陈牧愣了愣，倒也没有继续回应，选择了沉默，此时鹤云空再次开口：“其实，以你的实力，即便是正常流程，三年之内绝对能够在军队中担任要职。”

“老哥，三年对我来说，时间太长了。”

这些陈牧不是不知道，当初李明远便有过这样的提议，然而三年的时间，自己能够成长，难道那些当初算计陈家的人就不会成长吗？何况自己心中的执念，能够容许自己三年内什么事都没干成？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着什么，你说你，放在江湖中绝对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如此之下，还想着建功立业，你让那些碌碌无为的武者们作何感想。”鹤云空听完陈牧的话语，嘴角抽了抽，以陈牧的能力，放在哪个地方都是香饽饽，如今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念头。

你说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陈牧叹了一口气，这还真的不好跟鹤云空解释，难道自己要告诉他其实咱背负着血海深仇吗？那样的话，自己在白家就不用呆了，虽说鹤云空不一定会把那种情况上报上去，然而人心难测啊！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