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表面所有人都停了一下,接着各自收放绳子,不一会,所有人都悬浮在了空中同一平面上。这里离“地面”很远,可以看得清飞船全景,这个过程中可以听到公共频道中此起彼伏的唏嘘议论声。
云求远本身离舰身就很远了,略微调整了一下就停了下来。他趁这时大致数了一下,领导层二十人,各方代表约四十人,共六十人左右。
这六十几人即是本次联席会议的所有人员。头顶是旋转的星海,光明与暗淡交替出现。
历史会记住这天,所有的努力都无效后,人类的伟大和罪恶都始于此,接受过赞扬,也必将接受报应。
“与会人员到齐了么?”在人群组成的平面前方,一个人影缓缓滑过,耳机中传来浑厚的嗓音。他就是现届领导层主席。
在对角处,负责清点的负责人招了招手,主席微微点头致意,“既然人都齐了,我们开始会议议程。”
“解开安全绳!”主席忽然大喊。
顺着绷紧的绳索传来咔嚓一声,人们发现主席没有开玩笑,频道里忽然一片死寂,彼此的心跳都好像停滞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身后在太空中飘荡的安全绳。
随后,先反应过来的人们爆发了恐慌,“谁干的?这是干什么?舰队,舰队人员呢?救命,救命!”
频道里哭喊求救声不断,人们笨拙地往起源号划动,借着助推器缓缓往后漂移,甚至有人靠着拉别人的力量前进。可现实是他们正越飘越远,而舰队没有回应。
但此时还是有几个人保持了理智,没有乱动。这其中包括领导层主席、所谓原联合国代表方存烁和云求远。
安全绳解开的那一刻,云求远虽然也慌了,但军人的自制力告诉他这不是事故。至少发出命令的主席也飘了出来。
“你们动的越快,死的越快,不如死之前听我说几句。”那是领导层主席沉着的声音。
频道忽然静下来,虽然还能听见急促的呼吸,但很多有从政经历的还是见过世面的。他们离得近的互相交流眼神,眼中更多的是莫名的恐惧,但不是对自己的状况。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
“主席,我有问题可以问吗?”这是云求远坚定的声音。
“我应该猜的到你想说的事,等我先说完吧。我们还有时间。”
“还有个屁啊,特么的放我们回去,你个杀人犯,你这是犯罪!”一个失去理智的代表杀猪般嚎叫。
主席没有理会他,接着说,“就在今天早上,领导层内部多数通过了‘再造计划’,关于这个计划的具体内容我就不再做赘述了。总之,领导层内部很不稳,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但我们尽力了。”
“再造计划?那不是那个疯子的计划么?怎么进了领导层之中?”有人问。
“是通过什么途径进去的?这简直胡来!这真的是民主吗?”更多的人大声说道。
“我说过了!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有些事情不是政治能解决的,现在的人类社会已经发生了质变,科学精神显然占领了高地。领导层…已经尽力了。”
“我们和舰队的有线联系切断了吧。”云求远说。
“是。”主席点头承认,“而且我们离得比较远,无线电也不能联系。这次会议是我临时发起的,不在框架内,舰队不知道。”
“为什么?”云求远问。在军人的直觉中,框架之外的事显然是不成立的。
“为什么?”一个人嗤笑一声,“没发现么?今天来的要么是各联邦军队的,要么就是原政府组织人员。不是我说,现在清醒的人类都在这儿了!
你敢和那些搞科学的疯子说我们要开个会么?他们肯定会要求强制冬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