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兄弟等人下意识地护在赵桓跟前。
“无妨,乃是开封府兵。”赵桓道。
和后世一样,衙役们总是姗姗来迟。
他们现在来,也只能收拾尸体,清理血迹了。
只见滕和急急下了马跑过来,道:“殿下,如何又闹出如此大事端来。”
赵桓笑道:“滕公莫怪,确是吾孟浪了。”
“储君安危,事关国本,确实不该同街头游侠逞强斗狠。”滕和加重语气,又道:“若有下次,说不得吾要禀奏官家,禁足殿下于东宫了。”
“滕公息怒,本来各官外放寿宴取消,吾闲极无聊出来行走,却不想撞见这场事,并非有意挑衅。”赵桓解释道。
滕和不理,只埋怨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储君实在不该处于刀兵之下,万一有所损伤,悔之晚矣!”
“谨受教,绝无二次。”赵桓保证道。
赵桓也是后怕。
本来只是些微小事,争执两句便可解决,结果却变成了血流成河。
这街道上汨汨流血,实在是惹眼的紧。
幸亏四将勇力非常,才抵敌得住,否则怕是要吃亏。
平息了愤怒,滕和又道:“此等大事,官家必然震怒,储君还得想好措辞才好。”
赵桓笑了笑,走到董战身边踢了一脚,问道:“此时起因如何?”
“殿下,都是小人的过错,都是小人的过错,不该逞强斗勇,惊扰圣驾。”董战讨扰道。
赵桓看向滕和,道:“滕公,如此可能交代?”
“勉强吧。”滕和叹道。
“即如此,此间首尾便有劳滕公了。”赵桓拱手道。
滕和摆手,道:“份内事而已,只盼储君稳重一些,莫要如此孟浪。”
“谨受教。”赵桓再次应下。
至于董战,当然是要交给开封府处理,想来滕和会给东宫一个相对满意的交代。
恰好张伯奋已经敷了金疮药,伤口处理完毕,赵桓便告辞而去。
朱琏紧紧地拉着他,道:“郎君,以后莫要如此孟浪了。”
“当无下次。”赵桓安抚道。
旁边,朱凤英搂住赵福金,道:“五姐莫怕,以后再斗,看我护持于你。”
朱琏、赵福金都是俏脸煞白,唯有朱凤英兴致昂扬,一副恨不能自己下场的模样。
走了片刻,罗从彦、周侗领着亲卫赶来。
“殿下恕罪,末将护驾来迟,险至于不测之地。”陈朕鹏拜道。
赵桓扫了一眼亲卫,道:“今日休沐,尔等接到消息便赶至此间,相当不错。”
太子出行,张氏兄弟四人贴身护卫,附近当然还有传信的人。
董战带人出现便出发报信,到亲卫出现,前后用时两刻钟。
放在后世,都该拉出去枪毙,然此时已经算是神速了。
毕竟距离东宫十多里路,又要集合穿戴装备,还要算上报信路上耗费的时间。
见太子无恙,罗从彦道:“殿下,从今往后,但凡出门随行亲卫不能少于二十,可好?”
“行,吾吃了这一堑,相同错误决不再犯。”赵桓应下。
显然,罗从彦又许多话要说,只是看赵桓态度诚恳,又憋了回去。
赵桓笑道:“今日虚惊一场,子振亦受了些伤,然而得两位贤才,也算不虚此行。”
有周侗王进,亲卫的武术教官算是齐全了,此后不再需要太子劳心劳力。
而王伦有勇力,善机变,还识字,一直筹谋的情报机构亦可成立了。
武力、文官、情报系统,如此,方才是一个势力的完整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