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武楚坐在桌子上并未将湖中的酒水喝完,便见到一位通红的剪纸小人手中拿着一张纸条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小纸人并不会说话,只能够按照下达的命令办事所以当小二有什么信息要传达时,都是以纸条代替。
接过小纸人递来的纸条,尺武楚低头看了一下,发现是自己的租金到期了,得将房间还给客栈,然后离开了。
他点点头,放下手中酒壶,起身朝着店小二那边走去。
“我去将东西收拾一下,稍后便将门牌还给客栈。”
剪纸小人转头离开,尺武楚则是起身朝着自己的客房走去。
房间中的剑南春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络腮胡子像极了黑旋风李逵,杂乱如同稻草一样的头发铺在床单上。
这种姿势,尺武楚也是很难想象他就是当年压的整个东洲天才抬不起头来的剑南春,就连洞天福地与他同辈的人也要避其锋芒,现如今邋遢的却如同乞丐。
尺武楚将桌子上的黄色酒葫芦拿在手中,拔开瓶塞,一缕酒香从葫芦中飘出来,山上灵酒毕竟不同于山下的粮食酿出来的酒,山上的酒水喝完能够清心净体,普通人喝了能够改善体质,也只有剑南春这种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的人才会喝醉成这个地步。
他低头看了一眼葫芦中的酒,里面被灌的满满的,昨天自己进入房间的时候让小二将葫芦灌满来着,现在里面的酒一点没少,这也说明这剑南春没有趁着自己打坐调息的时候起来偷喝。
突然间,尺武楚感觉面前有一阵气流涌来,随后他就被一个高大的阴影笼罩在其中,有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在低头俯视着自己。
仿佛站在自己身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巍峨山岳,面对这座山岳时,尺武楚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在自己的胸中酝酿,挤压着自己的心脏,令自己感觉到呼吸困难。
低下头,尺武楚看到了那双破烂的布鞋,目光向上时,是小腿上密集的腿毛,然后是破烂的断腿裤子挂在膝盖下方,两条腿的裤管一长一短。
清新酒香中有一股酸臭的味道也随之飘然开来,尺武楚下意识的将葫芦塞盖上,抬头后退了一步。
正是那位睡了一天一夜的剑南春,在闻到酒香之后立马就醒了过来,他杂乱的头发与络腮胡子耷拉在一起,颇有一种狂野不羁的豪侠感觉。
“天资不错。”剑南春随手将酒葫芦拽回了自己手中,很是随意的抬头饮酒。
“你没有被废修为?”
尺武楚感觉到剑南春身上的尊者威势太过强盛了,站在他面前都仿佛泰山压顶般,或许与他的身份修为有关,刚才那只褐黄色的葫芦被他夺去时,仿佛是自然而然,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
这哪里是修为被废的废人!
这家伙昨天的醉话都是假的,真够心机的,喝醉了都不说真话,酒后吐真言这话以后得改改了。
“我有说过修为被废?”剑南春后背靠在桌子上,一条腿的脚踝搭在另一条腿膝盖上,另一条腿脚尖踮起不停地抖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