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轧面机的师傅教授给她轧面条的手艺,直到她掌握技术,开动机器顺利地轧出面条来,才拿着机器钱离去。
高二婶帮着把面条接住晾到架子上,对前来看热闹的人们高兴地说:“今天开业第一天,无论谁来轧面条都给优惠。咱村的八分,外村的一毛。”
“真的吗?二婶,你说了算吗?”有人开心地询问。
“怎么不算,刚才和丽霞说好了。咱才开始干,手艺不熟,不知轧的好不好喝,所以先管大家少要点加工费。”高二婶手里忙活,嘴里冲相好的一个老太太说,“哎,老嫂子,要不你先拿着这点回家煮煮看看,好喝不?”
老太太一面围着看,一面笑着摆手说:?“不用,你让丽霞在面里少放点水,多放点盐,多轧一遍就行。”
“哦,知道啦。”不一会儿,一传十,十传百地来了几个轧面条的。
中午的时候,陈母忙着给大家烧水做饭,陈小兵只得从母亲手里接过孩子,一边过秤记账,一边哄孩子。
再看高丽霞母女俩忙得不可开交,满头是汗。傍晚时分,把所有的挂面晾好收起切完,他们才坐下来喝口水歇歇。
送走帮着忙活一天的岳母,陈小兵拿起账本,仔细地算了一遍,高兴地对丽霞说:“丽霞,今天轧了一百二十多斤,挣了九块钱。行呀!照这样下去,一个月能挣两三百块。赶上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吃过晚饭,哄好孩子睡觉。高丽霞拿起暖水瓶倒水想泡泡累得僵木的脚丫子,忽听陈小兵在院子里大声喊她说:“丽霞,快出来,猪跑了,拱木头架子呢。”
高丽霞只觉得脑门轰地一下,嗡嗡直响。她放下暖水瓶,拔身往外跑。
再看家里那头快要生猪娃的母猪,哼哧哼哧地在木头架子下面不停地乱拱,吃白天晾面条漏在砖缝里的渣渣。
两口子端来喂猪用的盆子,一个在前面引,一个在后面赶,慢慢把它轰进猪栏里,关好门,转了一圈才放心地进屋睡觉。
“小兵,猪快生产了,在家里轧面条真不行。要不把猪先拦到你大嫂家吧,正好她刚把肥猪卖掉,空着猪栏。”
“你真傻!大嫂恨不得你现在就把猪拦到她的猪栏里,到时咱赶集卖小猪,她好留下两只好的喂。”
“嗯,你不说,我还真想不到呢。”高丽霞笑了笑。
“还有,那小猪生下来一天喂好几顿食。就算是你舍得给她两头小猪,可是谁有耐心给你天天喂?”陈小兵最后这几句话把高丽霞噎得半天没有言语。
直到洗完脚脱衣服钻进被窝里,她才开口说。“要不拦在我三婶家,反正她一冬天不在家,到明年春天暖和才回来。”
“行是行,不过人家过年要回来的,学校里又不是家,不可能在那里过年吧。”陈小兵挠挠头皮说。
“唉,你真笨!到过年还有三个多月呢,那时咱小猪早长大卖掉了。你可以趁机抽空把猪栏重新垒一下,安个结实的铁门,以后它还能再出来。”
“行是行,不过三婶那里离咱家远,地方太偏僻。”陈小兵双手赞成答应了。
“这个好说,晚上我们过去睡觉看着,白天叫你妈弄着孩子在那边,也玩也看着猪喂喂,不正好吗?”高丽霞说完闭上困得睁不开的眼睛
两个人就这么思前想后地商量着安排家里的事,渐渐随着外面的风声进入甜蜜的梦乡。
时刻正是深秋,院子里的树木早已落光枝头,在后半夜的弯月下眨着清冷的影子,好像也要想说点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