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奴家便是卢升霸的妻子张小英。敢问官爷如何称呼?”
张小英面带菜色,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大家闺秀的样子。
“卢夫人,我是黑白县捕头白小江,想问一些关于卢升霸的事情。”
白小江赶紧自我介绍,以免让对方误会。
“奴家的家就在前方不远处,白捕头请!”
张小英轻轻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白小江跟着张小英的步伐,一起来到了卢升霸家。这里也就勉强能称作家,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破烂了。
卢升霸家里只有一间房,卧室厨房客厅全都挤在这一间房屋里。尽管现在已是深冬,可是火炕上并没有被褥,只铺了一张草席,一张三条腿的炕桌用砖头垫了摆在炕上。
地上一个炉子早就熄灭了,坐在炉子上的开水,也早就结了冰碴。看来这个张小英过的十分清贫,或者是生活困难。白小江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张小英的家,说是家徒四壁,都是夸她了。
“让白捕头见笑了。原本这一排六间房屋都是我与夫君所有,自从夫君离家之后,家中日子日渐艰难,奴家无奈之下只能把家中房子出租出去,只留下一间自己居住,其他五间房屋招了五家房客,一来赚些房租度日,二来也是找几个人家作伴,以免街面上的泼皮无赖前来骚扰。”
张小英面色尴尬的说到。
对于她这种窘境,白小江也能理解,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只要给口吃的,什么事都有人干,一大帮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儿都没有活干,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哪能那么容易找到活计?
“卢夫人不必担心,以后我会常来这几条街道,如果再有人敢乱来,县衙的土牢里可还有不少牢房空着!”
白小江听了张小英的话,也觉得自己对于这一带贫民区的关注有点低了,所以决定要让自己改变态度。
“白捕头想来是为了夫君被害一事前来的吧?家里无茶,一杯清水还请白捕头不要嫌弃。”
张小英说着,给白小江倒了一杯带冰碴的水。
“卢夫人,你能把卢升霸离家的始末详细的告诉我吗?还有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是消息走漏。”
白小江接过水,用手感觉了一下水杯的温度,觉得自己还是别喝了,要不这么冷的水喝下去,可能今天一天都得跑肚拉稀。
“此事还要从三年前说起。我和夫君原本在黑白县经营着一家布庄,我们和刘掌柜合作,我家的布庄专做麻布粗布生意,面对的都是黑白县和下边村镇的穷苦人家,价格也非常优惠。刘掌柜的绸缎庄做的都是高档货,都是黑白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和各个村镇的财主大户才去他那里。虽然生意范围不一样,但是我们两家的利润相差无几,而且互相帮助,关系非常融洽。三年前,栾庭叛乱被镇压,我家的布庄和刘掌柜的绸缎庄都毁于战火,家中资产也被叛军掠夺一空。所以在战争结束之后,刘掌柜便邀约我家夫君外出做生意。”
张小英说着,仿佛又想起了当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