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南人一听我是刘润吉的孙,他赶紧上前抓住我的手指向他身后说:“恁这小孩,俺爸找你爷爷有大事咧。恁要是知道赶紧告诉俺。”这时我才发现三个人后面还有个跟爷爷差不多年纪的老汉站在那里,脸上有一道刀疤很长,看着就是个狠人怪吓人的。
我对那人说:“我爷爷外出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老汉终于开口了:“没关系,我们等!小孩恁叫啥名字?”
我深生气他把我当小孩看想占点便宜:“我叫刘云飞,这的人老的叫我小飞哥,少的叫我大飞哥!”
那老汉听到之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个龟孙还想占老子便宜。看老子把你收拾不了咧”
就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就又笑了起来,我就更火了,操起老陕就骂开了:“你个瓜怂,宝看腻上列年纪,你娃司伙把饿动嘎子,把饿兜急咧饿端直猫个砖赔到你阿达!”我也不却保他能否听懂我说的话,但是我当时确实把气出了,陕西冷娃就是这样嘴上觉不服软就是不能怂,就是对方人多强壮,气势上自己也要占个上风。
那人听完我说的话后点了点头:“吉爷的后代性子就是烈!”听道他说这句后我才确定他和我爷爷是认识的,因为但凡看的起我爷爷的都会叫声吉爷的。要是真不认识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称呼,至少我知道了这人跟爷爷一样是以前道上的。
还没等我说话那人又开口说:“小孩,等恁爷爷回来,跟他说南阳张定乾来过,有空叫出来聚聚。”老头说完转身就离去,那几个人也都跟着他身后离去。我目送这个叫张定乾的人离去,直到多年以后这个人一直成为我人生路上的一座大山,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并且坑我一把。可能也是我不走运吧,我每次见到他啊心中总是感叹:怎么哪都有你!这也都是后话了。
日子还是这样过,爷爷不在家的时候我总是去精瘦子家里吃饭,还好每次爷爷走前都会在精瘦子爷爷王大力家放些野味还有粮食,但是我从不知道在那个家家户户靠粮票过日子的时候,而且国家收缴枪械的情况下爷爷是怎么弄到这些口粮的。别人家都是紧紧巴巴的,而我算不上锦衣玉食但也是现在的小康水准了。上个学那时候也就是几块钱,相对来说爷爷给我的生活很是富足。
没过几天爷爷趁着夜色回来了,我已经将近快半个月没见到他了。今天见他感觉他神色很不好,而且浑身上下就像是从山上滚了下来,满身的土而且气味很不好闻。让我有一种要呕吐的感觉,我让爷爷赶紧把衣服换下来,给他烧了几桶水让他洗澡。就在爷爷洗澡的时候我想起了前一阵来找他的那个河南人张定乾,我把事情跟爷爷说了一边。没想道正沉寂在祖孙天伦之乐中的爷爷,正在搓澡的爷爷手停了下来并对我说道:“小飞你先出去爷爷像在水里泡泡。”我不知道为什么提起那个张定乾后,爷爷好像变了一种态度,等我真正明白中间的道道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