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生师兄……”那捻药粉的虬髯忽然回头看着那霜鬓男子。
霜鬓男子李济生忙小跑至虬髯男子面前:“戚药师,何事?”
那虬髯的戚药师蹙了眉,点了其中两碟药粉道:“这两种药粉不能用了,里面有其他东西掺进去了。”
李济生惊讶道:“怎么会?”
戚药师道:“节骨草里掺入了是极其微量的麻黄草,两种草药形状相似,黄芪里掺入了一些川芎,晒干了看着都差不多,估计是整理分类的时候不仔细,混进去了几片……”
李济生憾道:“那这一批药粉,怕是都不能要了。”
“丢了吧。”戚药师用脚尖碾了个坑,将那两碟药倒在里面,又用脚填上。“药性相克,有些药物,些微的差别就能致命,掺杂了一些莫名的物事可不行,调配、制药都不便用。”
“那我这就去那边把药粉处理掉!再现磨一些药粉。”李济生见戚药师点头后,便往别处去了。
戚药师看了一眼水临渊一行人,眼色顿了顿,又看向那一大一小的非富即贵。“他醒了。”
那一大一小满脸惊异,对视一眼后便齐齐往茅草屋里跑去。
水临渊这才走到戚药师面前。
戚药师看了一眼水临渊怀里的孩子眉毛一挑,眼中似有惊异,又看了一眼和光,才朝水临渊道:“你来了。”
语气是很平静的陈述,没有丝毫的意外。从言语中理解,若说两人互不认识,戚药师的神色语态又表达出了旧识熟稔的意思,可若是故友重逢,他的态度过于平静,丝毫没有故友重逢的欣喜。
水临渊点了点头,正要将左右臂弯里的两个孩子放下。
戚药师朝旁边的茅草亭一指:“她身上都溃烂了,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
水临渊顺意而为。
戚药师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查验了伤口、症状,才向水临渊道:“我只欠你两条人命,你如今却带了三个人来……”
水临渊挑了挑眉毛:“十年了,涨利息了。”
戚药师愣在当场,哼笑了一声:“你这无赖的本事,倒是随着岁数与日俱增。”
“戚药师谬赞。”
戚药师不再跟他贫嘴,往桃桃和吾羲嘴里各塞了一枚丸药:“虽然我是还账,但如今我当了神农架的戚药师,规矩还是要守的,三个人三个理由,一个都不能少!”
桃桃气若游丝的呼吸,吃了药丸后登时缓沉了不少。
“我待会儿过来。”戚药师说完,便示意戚萋萋跟上。二人一同往方才那二人跑去的草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