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有一处剑林禁地,哪怕是楚雨臣这位宗主最看重的弟子也不曾踏入过,禁地里有几个人,皆是剑宗的宗师剑客。
认输的客卿,身后依次站着陶痴子,董婴,魏卫。
单看神色,客卿神色自若,并不颓然,而其余几人心境自如,也并未因输给同一人而觉得有什么不对。
技不如人,再练便是。
对于那天客卿的认输,也只有几位宗师能够理解这位宗主的难处。年轻一辈全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其气魄也不如那个以死证道的古相如,宗师一境,对方只出一人便打败了这边的三位高手,而对方还有数不清的宗师剑客,再打下去,有什么意义。即便客卿能以一对十,可后继无人才是最大的忧患。
沉默片刻,客卿叹了口气,缓缓问道:“赵匹夫那边都有哪些动作?”
负责宗内事务的魏卫说道:“时州那边,成了铁拳帮附属家族的贺家如今在召集人手。更远的月州,衡月帮唐碧也沦为赵铁拳的爪牙,暗中派出了不少高手赶往时州。”
一旁的陶痴子听到这话,问道:“难不成都是要来柳州的?”
魏卫顿了顿,点点头。
从剑术登道之后,便习惯穿着件大袍子的董婴冷哼一声:“那群青衣卫不是什么都管吗?这下怎么不管了!”
客卿摇了摇头。
时州,那片旧址,便是朝廷的说法。
江湖讲江湖的规矩,那朝廷就只能袖手旁观,任你们生死自负。
见几人安静下来,魏卫又说道:“寒州那边倒是不见赵铁拳本人有什么表示,可能是因为隔着个西蜀道消息闭塞,目前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铁拳帮大军入境,皆有迹可循。剑宗落败,中原江湖呈显暮色,特别是出发之前,剑宗可是做过保证要把岭西剑客打得落花流水的,结果就这么回来了。除了那些弟子低着头满怀愧疚外,几个大剑客跟个没事人一样,你说要是你们也跟着做做样子难过伤心一番也好,偏偏这样,让人失望。
只恨不得剑宗赶紧像天山一样退隐,别成为岭西人嘲讽我们中原的话柄。
客卿让几人小心着注意山下动静,然后一个人朝禁地深处走去,那里,有上一任宗主留下的缕缕剑意,客卿练了几十年剑,不为追寻谁的脚步,只在那虚无缥缈又真实存在的剑意中,登高。
陶痴子也朝禁地走去,他对这些宗门存亡其实没多大观感,大不了再换一处地方练剑便是,岭西一剑虽然败给了那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大宗师,但也不是没有半点收获,六尺长剑不能胜,那七尺呢?
只留下董婴与魏卫两人,董婴看了一眼魏卫,有些惆怅,说道:“你要是那天能够带回来那本剑谱,赵匹夫如今也不敢这么猖狂。”
听到这话,魏卫也有些无奈,那天先是杀出了一伙官差,后面又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竟然只用两指就能接住他的剑气,他本身资质有限,要跻身那大宗师境界已经不可能,小宗师之境与那神秘人倒是有一战之力,但打了那么久,带走剑谱的青年却未露面,他就算赢了也是无用之功。
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剑宗该如何破局才是关键,总不能和中岳一样,一座山头,上百人说没就没了。
……
南海以南有个小渔村,村里有个青年,只用了一年便从一品高手跻身了小宗师境界,他将那本绝世剑谱记在脑海后,便将剑谱丢入了火中,化为灰烬。
很久以前,他也不是一个人,他的父亲是个勤劳的庄稼汉,在村里还是一等一的打渔好手。母亲是个持家有方的女子,贤淑温柔,烧得一手好菜,也会女红。
直到那些个江湖高手看中了小村子得天独厚的位置,能与海那边的中原对接,于是,便与村里的人商量将小村子租下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一辈子的百姓哪肯,接下来,就是惨绝人寰的强占,与驱逐。
青年之后遇到了一位中年人,自称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