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若英疼我。”杨帆笑着走到周若英跟前,“这是什么?荷包?”
“嗯!在汤阴的时候绣的,出门在外身上总得装点银子吧。”周若英一边说着,一边将衣服展开,帮杨帆穿在身上,情景仿如一个妻子在帮丈夫试穿自己新做的衣裳。
其实,在杨府众人心里,周若英便是杨帆未来的妻子。
周若英此时已经十九岁,放在大宋早已过了成婚的年龄,如果不是那场突然而来的厄运,现在恐怕早已为人妇、为人母了。那场厄运之后,跟随义父,起先满脑的习武报仇心思,当然顾不得去想婚姻之事。后来年龄渐大,周侗倒是有了为她寻门亲事的想法,可自己所识之人大多为武人子弟,周若英又出落的如芙蓉般的脱俗美丽,想找一个能与她般配的却也不易。好在周若英也算得上是江湖儿女,江湖之中的女子,往往漂泊不定,四海为家,出嫁自然要比普通人家晚些,所以十九岁,对周若英来说,也算不得是到了恨嫁的年龄。
当然,遇上杨帆之后,此话便得另说了。在林冲家初识杨帆,然后被邀请到杨府居住,当时在周若英想来,这位杨大人虽然年轻,可再怎么年轻,家里恐怕也已经妻妾成群了。然而住到杨府之后,除了两个小丫鬟之外,却没见有其他女人。心下讶异之中,便听义父说起这杨大人的身世,知道他刚刚从遥远的地方求学归来,尚未婚配,义父的言语之中,自然有两人十分般配的意思......
后来,进一步接触,帮忙打理杨府财务,筹建神工楼,接触之中,自己也觉得杨帆是个可以托付终生之人。如今还做了神工楼的总经理,在外人看来,这当然是老板娘的角差。
一路下来,两人的感情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只是发乎情,止乎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这种感觉,周若英很喜欢。
“很合身!”穿上棉袍,在镜子前看了看,杨帆道。
“嗯,到了水泊那边,大哥切要万事小心,绿林之地,比不得京城。”周若英帮杨帆脱下棉袍,叠好放入包裹。
“呵呵,有老爷子的大旗在,谁敢造次,还想不想在江湖上混了......”
“终究还是小心些好......”周若英低头说道,话语里除了担心,隐隐也有点不舍的意味。
“嗯!”杨帆向前双臂拥着周若英,手掌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两下,道:“放心吧,智深、岳飞皆是高手,我也有利器防身,还能随时调动当地兵马,不会有事的,两个月之后,我就回来了。”
“嗯!”
......
薄云、清风、晨曦。
秋日的早晨天气已经微凉。杨府门前,停了三辆马车,府上几个杂役正将一些包裹、食物、军器搬上最后面的一辆平板车。府内,杨帆、周侗、鲁智深、岳飞四兄弟带了十名护卫、杂役已整装待发。周若英则领了秋霜、樱桃等丫鬟仆役准备出门相送。
辰时时分,一切准备得当,杨帆挥手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准备走吧!”
周侗点点头,又对周若英道:“英儿,这京城之事,你可要看好了。”
“义父放心,义父此去也要多加小心,有什么事情让飞儿他们去做,您保重好身体就好。”周若英回道。
“哈哈!”周侗捋着胡须笑着点了点头。周若英则又朝岳飞道:“飞儿一定要照顾好义父。”
“姐姐放心!”岳飞答道。
“哈哈!刚刚成婚就叫阿飞抛下媳妇去水泊边开荒,你小子不会有怨言吧。”鲁智深见有人提起岳飞,忙打趣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岳飞答得很是干脆。
“好了,英雄不能气短,儿女也需情长,待咱们那边安定下来,把你母亲媳妇接过去便是。”周侗也道。
“那咱们快走吧!”杨帆道。
“好!”
众人走出门来,杨帆和周侗分别登上一辆马车,在众人的簇拥下,向城东行去。
本次前往SD最轻松的方式应该是坐船。只是周侗应了林灵素九月初九的泰山之约,前去泰山,若是坐船却是绕了很长的路,且速度太慢。其实这泰山之约不去也是无妨,奈何杨帆打心眼里想看看这武林大会的样子,虽说也从周侗那打听到,这所谓的武林大会,参加者不是什么江湖中人,而是各地大族自家武装的代表,换句话说,就是一些大地主的护院之类。
虽然如此,也挡不住杨帆的热情,何况周侗、鲁智深等做为武人,要说对这类活动一点兴趣没有,那也不可能。于是众人便只好弃船选车,从驿路直接去泰山,然后再折回前去水泊梁山之地。
众人从开封东门出城,沿着驿道朝东北方向前行。
朝阳初升,轻风驱散薄云,阳光穿过秋日树枝上的疏叶,照在马车的帘布之上,映出斑驳的光点。杨帆掀起帘布,望向驿路远方,胸中满是期待: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江湖,我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