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啊，那个连另一个我都能够欺骗的聪明脑袋，这一回怎么就歇了火呢？还真是有够好笑的呢，你说难道不是吗？”看来即便是被本体舍弃的善良分身，也还是改不了他身为陈瑞泽一部分那惹人厌的阴阳怪气啊。

“让我和他鱼死网破后你好趁虚而入的计划泡汤也不好受吧？我的愚蠢也算是救了我一回了。要说现在更心急的人不是我，反倒是满盘皆输的你吧？”

老人摇了摇头，继续自信地吐出了一簇烟圈：“你不去密室那看看怎么样了吗？还是说你的腿抖得不足以执行大脑发出的指令了吗？“

弹了弹缸中的烟灰，刚才还嬉皮笑脸的样子一下便暗了下来：”哼哼，你说的倒也没错，我是有点被你摆了一道，不过也没遭到完全超出我的可控范围。现在，咱们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你，对我，都没坏处，不是吗？“

上辈子我一定没有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才对，否则也不会在和恶魔做一次又接一次看不到尽头的契约了。

长吁一口气，我列出了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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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密室的门，索斯早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即便确信她对刚才的一切都毫不知情，但当看着她那双猫一样的眼睛总还是令人发自骨子里的心慌。

“怎么，事到如今，连你也要横插一手吗？”我强振精神地直面这位梦灵少女不露声色的脸。

“你，和我的，契约，还没，结束，算账，的时候，还没，到。”少女一字一顿地辩解着。

”那既然来了，就和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吧。不然你也不会在他们来之前提前到这来的吧？“我自顾自地不等身后的回答，冲向了密室的方向。

在那里等待着我的，除了提早到来的结局正待画上句号，又有多少被拉扯开的裂痕需要去缝合，想必来者会告诉我答案的，纵使我并不想这么快就知晓。

算算日子，这是陈瑞泽灰暗的一生被终结的第七天，而今天，在他的尸首旁似乎别样的热闹。

仿佛是算好了时间，在我一脚踹开密室暗门的同时，一团黑影便趁势溜过我的肩旁。

看也不看黑影面色浮过的狞笑和离去的背影，已经发凉的心就已经透上了一股凉气。

昏暗阴冷的房间内，无人打扫的浮沉夹杂着腐臭味道飘来，

双目无神的少女伏在早已凉透变质的尸体上，那般样子像极了我身后的梦灵曾做的一样，该说不愧是母女吗？

我姑且强忍住留在少女身上的余光，用就差迸出血的双眼瞪向一旁偷笑的奥涅。

“我一直的忍让是不是给了你可以一直为所欲为的理由？如果答案为是，我会让你看看什么是形神俱灭，如果是否，我也不介意那一纸契约和你鱼死网破。”我的眼神如是说道。

“不，你舍不得。”

仅仅四个字便击碎了我虚伪强装的面具，是舍不得用苟且换来的生命和灵魂，还是更舍不得失去旧日最美好的时光，

此时此刻，当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时，一切都是苍白和无力的选择。

把自己的契约者逼上绝路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位千里挑一的梦灵向来就以此为乐。在第一次落得这般田地时我便深深懂得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