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的鼻息喷在她的而后,她觉得又热又痒,不知为何心跳也愈加快了起来。
少顷,那人终于松开双臂,元夕见连忙挣脱出来。
果然是他!
赵孟吟一身玄色长袍,隐在夜色中十分不显,却衬得脸色更加苍白阴郁,乍看上去如同鬼魅一般。
他薄唇轻启,“记住!若是有一天你飞上枝头,也别忘了是我把你变成凤凰。”
“赵大人以身犯险,深夜闯进后宫嫔妃的寝殿,就是为了说这个?”不知是否因那酒意正浓,夕见眼神坚毅,直视赵孟吟古井般深不见底的双眼,毫无任何惧怕。
“哦,我忘了,定是今日寿宴,我的嫡姐带大人来为太后祝寿了。”元夕见语气鄙薄,她知道这不可一世的赵大人唯一的软肋就是那个对他视而不见的夫人。若是平时,她断断不会用“出身”这种事来奚落旁人,只不过方才他实在是粗暴嚣张,夕见怒从中来,只好口不择言。更何况,面对赵孟吟这般阴狠的人,更是不必愧疚。
没错!是他的出身,让他在沈碧玉面前如同她的附属品一般,永远卑微着!
赵孟吟眼神刹时闪过一丝凶狠,遂又恢复了深不可测的平静。
他嘴角轻轻一提,似是一抹讥笑,“几日不见,嘴上的功夫倒是很有长进。看来这宫里也没白呆着。”
元夕见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回圆桌旁,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我都照大人的吩咐做了,请回吧。”
赵孟吟轻步移至门前,只听“嘎吱”地一下开门声。他回过头去,深深地看了一眼夕见的背影,步履轻抬消失在夜色中。
良久,夕见确定他应是彻底离开了,便长吁一口气,正欲将房门合上,却听如风轻轻唤她。
“小姐,还顺利么?”
夕见点点头,问道,“赵大人何时来的?”
“宴席结束,大人便来了。”如风低声回道。
“如风,我好累。”元夕见听着如风绵软柔和的声音,心里觉得温暖安定,方才从紧张之中缓了过来,只觉身体的筋骨不无酸痛。想来装模作样也是一件很耗力的事。
如风扶着她走到榻前,为她理好床褥,脱去华裙。夕见钻进软如薄云的被窝,不出片刻,便沉沉睡去。
次日,夕见醒来时,天已大亮。昨日的酒意还未退去,她仍觉得昏昏沉沉,便把被子拉过头顶,还想再眯上一会儿。
“小姐,该起来了,今日碧玉小姐应会来探望你。”如风在她耳边轻声说。
夕见一听“碧玉”二字,腾地一下坐起来。
她二人关系再冷淡,终归是亲姐妹。妹妹入宫为妃,做姐姐的自然要前来探望一二。
夕见揉了揉眼睛,喝了口水,清醒了许多。
如风为她洗漱更衣,宫女春雨前来禀报,淮南王嫡女沈碧玉正往长春宫来了。
夕见挑了三两只简朴的珠花别在云髻上,对着铜镜又整理了一番,还未顾得上用早膳,便携着一众宫人在宫门后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