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空就开始断断续续飘起小雨,气候也显得清冷了些,许晴早早就起来了,手上拎了一个大袋子,鼓鼓囊囊的,却似乎显得不重,许晴一只手就能轻松拎着。
“哟,老狐狸,你居然起的这么早?”一开门,却发现高常贵也起床了,许晴不免有些惊讶,虽然昨天高常贵说过今天会陪自己去,但也没想到起的竟比自己还早。
“把云峰一起叫醒吧。”高常贵似乎因为早起有些困倦,说话的同时又抽起了老烟枪。
“真的要一起?他......”许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也好,毕竟将来他是你的接班人,也没必要什么事都瞒着他。”
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白云峰一脸懵懂地被叫醒,一直到坐上许晴开的车才有些回过神,“我们这是干什么去?”
“祭拜故人。”许晴,高常贵同时开口说了一句,又同时闭嘴。许晴继续开着车,高常贵则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白云峰想再问些什么,却也能明显感觉得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也立马识相地闭上了嘴。
又过了大概十五分钟,许晴将车开到了一处山脚下,停好,招呼二人下车。
“这确定有墓地吗?”一下车,看到眼前的这座矮山,树木也稀稀疏疏,只有眼前一条歪歪斜斜的小路不知通向何处,白云峰不禁有些疑惑。
“跟着来就是。”许晴却是平日里白云峰难得见到的肃穆神色,说完话已经独自一人拎着东西走在了前面,高常贵也没有多说什么,拍了拍白云峰的肩头,也跟了上去。白云峰见高常贵如此,也不敢再多问什么,立马也跟了上去,却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像是被什么阴毒的邪物盯上了一般,疑惑地往后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疑惑之下还是先跟上了许晴二人的步伐。而在其身后稍稍有段距离的一棵树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跟着许晴走了又大概二十分钟,白云峰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座山上的墓园修在了背阳的一面,而这一面就完全与刚刚见到的不同,不仅是各种规格的墓地墓碑,就连台阶都显然经过了精心打造,一级级看上去如同汉白玉一般光滑,即使被人踩踏,也没见沾上什么污迹。而墓道两旁更是栽着一棵棵经过修剪的矮松,也时不时有人进出,供奉上一两束花或者烧些纸钱。
“到了?”看到许晴和高常贵都停了下来,白云峰不觉有些疑惑,一来是以为按照这两人平日里的消费习惯,墓地怎么说也得是靠上靠中的好位置吧,却如今在墓园的偏僻的一个角落里,而且似乎此处就仅此一个墓地,也没什么气魄,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可以说是用砖水泥堆砌出来的地方。而第二疑惑的是,一般人总得在墓碑上留点个人信息,例如名字,出生死亡日期,照片,墓志铭,可白云峰眼前这块墓碑,就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林风轩,再多的什么也没有,就连最常见的xxx之墓的之墓二字都没加上,不得不让白云峰心下奇怪。
而对于白云峰的询问,许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高常贵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也不再开口。白云峰不禁更加好奇起来,眼前这墓地究竟是谁的,竟能让自己的师姐师父表现地如此这般。不过也看得出此时的两人都不想多说,白云峰还是识相地再次选择闭嘴。
“晴儿,你?......”却没想到,倒是一旁的高常贵主动开了口。白云峰看了一眼,也知道为何高常贵会忍不住开口了。只见此时许晴竟从一大堆东西里,掏出了一个纸扎人,而更让人在意的是,这纸扎人竟然做的如同许晴一般,虽然比真人小上了一圈,可面貌,身形比例,完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许晴。并且一看就知道手艺高超,稍稍隔点距离,看上去绝对和真人没什么两样。再一联想之前许晴的那几日反常,白云峰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光这纸扎人,都不知消耗了许晴多少心血。要不是那夜鬼市许晴没跟去,白云峰都要怀疑那晚看到的纸扎人是不是许晴故意事先摆好吓唬自己的了。
“有什么,本来我就应该是他的人嘛。”许晴却似乎显得很淡定,淡淡地回了一句,边说边用手摸着纸扎人,头也随之埋低,到最后却发出了小声的抽泣声。
“晴姐,你?......”白云峰刚准备开口问,却立马被高常贵用眼神示意阻止了,“我和云峰在外面小路口等你,你,不用压抑自己,至少今天不用。”说完,上前双手按在许晴的双肩上,轻轻按了按,以示安慰便拉着白云峰向来时转进来的那个小路口走去。
“师父,那人是?”白云峰知道此时不能打扰许晴,但又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看到高常贵又拿出老烟枪,试探性地问了问。
“你晴姐以前的未婚夫。我以前最得意的弟子。”高常贵边说边手指在烟枪前端摸了摸,就已经有火星亮起,但神色掩饰不住的失落。
“啥?未婚夫?弟子?我的师兄?”白云峰完全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个身份,对于许晴前几日起就有些不太正常的表现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
“哎,也不用瞒着你了,早晚你也要知道。”高常贵边说又抽了两口,缓缓吐出,“那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十七年前,其实你晴姐并不是我北派的人,她是南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