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常贵阴阳所,“死哪去了?不知道.......”迎接白云峰的就是高常贵带着明显责备的语气,不过还没说完,高常贵也自然看到了白云峰此时背着的许晴,立马停止了对白云峰的询问,迎上前来,“怎么回事?”不过也未等白云峰回答,已经先一步扶着许晴进了她的屋子,“你说着,我听着。”似乎看到白云峰在边上有点不知所措,边说着,高常贵又开始着手准备用具。
不一会儿,高常贵已经准备好了一桌的符纸,一些连白云峰此时也叫不上名的法器,而许晴则被他直接平放在了地上。听到白云峰说到苗疆蛊女时,眉头皱了皱,然后直接甩出一句,“私自接活的事以后再说,倒是这蛊女,不达目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你去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挡不住就拖延时间!”话刚说完,高常贵就不再管白云峰,而是蹲了下去在许晴的一旁似乎准备着些什么。
不过高常贵虽如此说,白云峰却是一头雾水,先不说那之前的冷涵冷冉知不知道高常贵的住所,更需要知道的是刚刚白云峰可是被许晴带着一路飙车回来的,她们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应该跟不上许晴的车速吧?如此想着,再加上对高常贵救治许晴过程的好奇,白云峰还是忍不住悄悄靠近了高常贵,偷偷观察着。
只见高常贵已经在许晴身体的周围点上了一圈的香,接着在许晴之前受伤的脖颈处,用笔不知蘸了什么材质为原料的墨水,在那画了几笔,看上去就像一个净水瓶一般,而那净水瓶的口则正好处于许晴的伤口处。紧接着高常贵又取过几张符纸,快速地扎了一个纸人,接着在纸人上也画了几笔。随后将那扎好的纸人放进了一旁早已备好的一个碗里,那碗里已经盛满了透明的液体,不过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紧接着,又拿出两张符咒,而这两张符咒白云峰却不陌生了,一张是已经实战过的定魂符,而另一张却是道法有言,不可对常人私用的定身符。定身符,顾名思义,就是定人形体,因为曾有道家之人以此符,对妇女行污秽之事,因此一直被严令禁止私用,只可在一些危急情况下,用来定住敌手脱身,却不知为何高常贵用在了许晴的身上。
此时只见高常贵一左一右将两道符分别贴在了许晴的额头上,接着闭着眼按着两张符纸不知默念了些什么,随后又取过刚刚的那支笔,在许晴的额头正中心点了一笔,接着,捏住了许晴的下巴,将那支笔横着让许晴咬在了嘴里。
接着一副似乎一切准备就绪的样子,从他的袖子里,手腕一抖,抽出了他的探阴针,竟然直接插进了许晴的额头。就在白云峰以为自己的师父是不是鬼上身时,却惊讶地发现并没有出现白云峰想象中的许晴脑袋被爆开流血的景象,再仔细一看,那探阴针就如普通人面对鬼物时,是以虚体形式穿过了许晴的额头。可这样一来,白云峰又觉得不对劲,如果这探阴针是虚体,为何自己的师父高常贵又能握着?
不过显然此时不是给白云峰解决疑惑的时候,随着高常贵的探阴针的插入,起先还没什么动静,不过渐渐地就感觉到了许晴呼吸明显有些急促起来,从她那此刻起伏有些大的胸口就可以看得出。紧接着,许晴的眉头开始皱起来,似乎正忍受着什么痛苦般,手脚也隐隐有着想要挣扎的迹象,这时白云峰才明白高常贵先贴上定身符的用意何在了。
看到许晴这么反应,高常贵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般,一边缓慢地往上提拉着探阴针,一边另一只手又取过一张符纸,这张符纸白云峰同样也不陌生,正是他第一次自己使用的万显明法中的显明符,用来召显邪灵异物。只见此时高常贵以指并拢夹着那张符纸,靠近了许晴脖颈的伤口处,不过却没有贴上去,反而是先停留了一会,随后缓慢地向着外侧移动着。
就在白云峰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高常贵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时,却突然发现随着高常贵那张符纸彻底地移开,许晴伤口处突然开始往外冒出一缕缕的黑气,配合着先前高常贵画的净水瓶的图案,就好像那黑气像是被那瓶口吸取出来的一般。而另一侧,高常贵没有将探阴针继续拉扯出去,反而再次插了下去。而这次,随着再次地插入而下,许晴伤口处涌动而出的黑气显得更加多,速度也加快了不少,而许晴想要挣扎的迹象也显得更加明显。
随着黑气涌动而出的越来越多,明显地许晴脖颈处再次鼓起了一个血包,而那个血包此时正顺着经络的路径向着许晴伤口处蠕动着,明显地里面应该有什么活物存在。一看到这血包的出现,高常贵明显地神色一紧,再次用空着的手取过几张符纸,这次是寻踪符,用来迷路时或者道家之人遇到鬼打墙这类的情况给自己指明方向所用。不过这次不是靠近许晴的伤口,而是从许晴的伤口处开始,一路铺到了刚刚准备好的放着一个纸人的碗前。出乎白云峰意料的是,即使被液体泡着,那纸人却居然完全没有因为被水沾湿软化的迹象。
就在白云峰惊讶于这纸人为何可以如此时,另一侧却传来叮当一声铁器落在地上的声音,看过去时,才发现高常贵已经将探阴针彻底地拔出,扔在了一旁。而之前高常贵在许晴额头正中心点的那一笔,此刻竟也开始冒出阵阵黑气,只是不如伤口处一般,没过多久就消散不见了踪影。再看许晴受伤的脖颈处,黑气涌动而出后竟没有向着四周散去,反而在那伤口处开始凝聚,而那血包也已经来到了许晴伤口处,没过多久,一双血红色的小小的眼睛就从那伤口处探了出来,再紧接着,一双同样血红色的虫子的腿也伸了出来,没过多久,一个通体红色的虫子就已经完全透露了出来,一出来却没有急着有所动作,反而是如人一般先是摇动着脑袋四处看了看,似乎在决定该往哪边运动。
一旁的高常贵似乎一直在等这一刻,一见到那虫子完全出来后,立马有了动作,又是快速地取过一张符纸,对着那凝聚成一团的黑气挥了挥。紧接着,那团黑气又重新飘散开来,不过这一次明显有了方向性,开始纷纷向着之前高常贵铺好的符纸路的方向飘去。而那小虫子又晃了晃小脑袋,随后就那么跟着那团黑气向着有纸人的碗慢慢爬了过去。
没过多久,那个小虫子就已经爬到了那碗前,又抬起头看了看那此时飘在它头顶上方的黑气,似乎等着黑气的下一步行动。而高常贵等到小虫子爬到碗前,将手中的符纸一个抖晃,直接不点自燃,将灰烬全部落进了碗里的纸人上。那团黑气似乎有什么感应般,立刻向着纸人飘去。一靠近,就以一种明显被纸人吸附过去的姿态全部被吸引进了纸人体内,原本还显得有些干瘪的纸人此刻一瞬间变得有些鼓鼓的。而那小虫子则看了看,下一刻毫不犹豫地开始向着碗里爬进去。
一条腿刚放进碗里,碗里就荡开了一丝血红,此时白云峰才明白,原来不是那虫子是血红色的,而是那血红色完全就是这虫子从许晴体内带出来的血液。随着这虫子完全的进入那液体里,一身的血红色也完全被稀释去,露出了真实的面目,竟是一只完全通身黑色的虫子。此刻,那虫子似乎完全被那纸人吸引了一般,整个地攀附在纸人上。
“破!”一等到那虫子完全攀附在了纸人上,高常贵却突然大喝了一声,与此同时,那碗里的纸人突然起火,而那碗里的液体竟也跟着一起燃烧起来,那虫子似乎完全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急忙想要摆脱纸人,却被纸人体内涌动而出的黑气紧紧包裹,完全动不了,因此挣扎的幅度更显得激烈。而随着这小虫子的挣扎,一旁的许晴的身体也开始晃动起来,高常贵则是一脸的吃惊,似乎完全没想到这小小虫子已经脱体影响居然还这么大,一旁的白云峰更是惊讶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过下一刻,高常贵立刻采取了行动,又是几道定身符贴在了许晴额头其他的空缺处。随着又是几道定身符的贴下,许晴的身体才从晃动着又静止了下来。而一旁的小虫子也已经开始身体上起火,却仍在挣扎着。隐隐地,一阵烧焦味传了过来,还伴随着噼里啪啦地爆裂声,再细看,那小虫子已经被烧的甲壳碎裂,露出了里面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