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躺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这声音和平时来敲门问候的佣人根本不一样，沐嘉清心生警惕，扬声问：“谁？”

“开门。”门外响起熟悉的男声。

是顾渊。

沐嘉清下意识地坐起来走到门边，刚刚握住门把手，又停住了：“顾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你要去长钦上班。”男人淡淡道。

沐嘉清愣了一下，事情太多，她还真忘了昨天的承诺。

“好，我知道了，我过会儿就下来。”她有些低落地回答。

顾渊却还不肯走：“出来吃早餐。”

“我先换衣服。”沐嘉清回答。

她心事重重地走到衣柜边，拿出适合去上班的衣服，动作磨磨蹭蹭的，她现在只希望，等会儿出去的时候，顾渊已经吃完了早饭。

沐嘉清宁可饿着肚子去上班，也不太想跟顾渊共进早餐。

只是等她终于换好衣服化好妆，拉开房门一看，顾渊赫然站在她门口！

沐嘉清一下子呆住了。

“这么慢？”顾渊的神色有些不悦。

“我……我化了个妆。”她尴尬地敷衍了一句，道，“顾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口她就想拍死自己，顾渊站在这里，难不成是替她守门吗？

果然，顾渊冷冷地回答：“等你。”

他转身下楼，沐嘉清赶紧跟上。

餐厅里照例摆好了早餐和一份顾渊要看的外文报纸，但是往常在旁边听候吩咐的佣人们都不在，连陈悦都不知去了哪里。

沐嘉清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昨天被顾渊从车上直接抱到了房间里，当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想，估计所有在场的佣人都看到了吧。

想到这点，她的脸颊有点发烫。

她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碗里金黄诱人的奶油炒蛋，不知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今天一点胃口都没有。

顾渊解决完自己的早餐，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吃。”

沐嘉清放下餐具：“我没什么胃口。”

男人一针见血地问：“不开心？”

沐嘉清对他笑了笑，笑容潦草：“顾先生啊……我其实很想问一问，您到底拿我当什么呢？”

她也没指望顾渊会回答，自言自语道：“您跟我领了结婚证，但我不是你的妻子，没有资格生你的孩子，除非是被下药，否则您甚至不想碰我。”

“顾先生，我是不是连您的情人、您的床伴都算不上啊？”

她粲然一笑，却要多悲凉有多悲凉，自己亲口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划在心上，痛的撕心裂肺。

沐嘉清以为自己会哭，可是不知是不是昨天流了太多的泪，明明这么痛，眼角还是干燥的。

“你以为是什么？”男人垂下眼睫，信手翻过一页报纸。

“呵……”沐嘉清嗤笑一声，自嘲道，“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个发泄用的工具吧。”

顾渊头也不抬，道：“你昨天说了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