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就闭嘴吧。”

凌子凡的眼睛里很平静，很冷。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可当他真正面对这个人时，他的思维却更为冷静清醒了。

以前的他可能在听到这种话之后很生气，但谁还没有个长大的时候呢，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冷静地面对这个曾经被他视为不可超越的人了。

“小凡，这怎么能是废话呢？作为哥哥，来关心关心我最亲爱的弟弟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像是在面对正值叛逆期的弟弟一样，电话里的声音极其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充满着兄长式的无奈与宠溺。

深深了解自己哥哥凌子凯本质的凌子凡嗤笑一声，“那还真是要多谢兄长大人的关心啊。”

“毕竟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兄长的恩情，我应该还的。”

真正伤害凌子凡的永远不是身上再也去不掉的百道伤口，几乎擦着心脏而过的刀尖和三年的夜夜难寐，而是心中信仰的破碎，那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凌子凡记得住。

凌子凡确实是长大了，知道说什么话最能戳人心口。

听到凌子凡说的话，凌子凯再好的口才都没有用了，他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紧。

凌子凯的暴君之名不是白白得来的，他的确是残忍狠辣，对于阻挡他的人毫不留情，可他对自己的弟弟凌子凡容忍度和上心度之高让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虽然现在被凌子凡厌恶着，凌子凯是真的是很难过的，但凌子凯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他后悔的只有没有拦住凌子凡当时近乎自杀的行为，没能及时出现在凌子凡的身边去保护他。

“小凡，我的做法是对的，我不会后悔。”

凌子凡发出低低的笑声，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嘲讽意味，“你当然没有做错，从头到尾错的只有我。”

如果自己没有把满腔信任都交给凌子凯，羽又怎么会死?

那个洒脱肆意的传说级别皇灵，没有死在光明正大的正面交锋之中，而死于卑鄙无耻的阴谋，这都是自己的过错！

这是凌子凡一生都无法解开的死结。

横在凌子凡和凌子凯之间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以及巨大的信任鸿沟。

电话另一边的凌子凯叹了口气，“好了，小凡，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回家吧。”

“如果真的不想回来的话，那我去找你吧。”

凌子凯主动做出了让步。

最近灵界异常活跃，凌子凯无法放心自己的弟弟孤身在外，同一种错误，他绝对不会犯第二次了。

凌子凡其实是有些惊讶的，他知道凌子凯平时有多忙，更不要提凌子凯强到过分的事业心了，现在凌子凯竟然可以选择放下一切选择来找自己?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凌子凯真的是一个体贴的好哥哥。

凌子凡知道凌子凯做下决定的事很难更改，他也不想过分刺激凌子凯，谁知道凌子凯这个疯子一激动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于是凌子凡语气冷淡地说，“你要来就来吧。”

“见面了正好可以打一架。”

“也好让我看看，现在的你究竟有多强。”

凌子凡的天赋当然是特别好的，实力自幼便远超同龄人，而如果说凌子凡是千年难遇的天才，那么凌子凯便是万年不出的妖孽，凌子凡在同龄人中展露锋芒时，凌子凯已经可以跨阶击杀对手了。

有这么个妖孽哥哥在前，凌子凡虽然没有怨恨，但无疑是有些挫败的，他把凌子凯视为目标，拼命地想要追赶……

当年的凌子凡打不过凌子凯，不代表现在的凌子凡依然会输。

凌子凡为了变强，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他早就褪去了青涩，收获了实打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