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挣脱出来:“大风哥,大风哥,你先说说怎么了啊。”
大风哥的胡子一撅一撅的,根本不理会她的话,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抽。
狗子听着老乞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将老乞丐护在怀里,大风哥才渐渐停了下来。
“柱子跟我说,你们讹了5两银子,藏哪去了?”
“柱子?”狗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能对上号了,应该就是抱怨她回来晚的男孩,但是我欠你的?你要这样?她看向那个男孩子,目光森然。
“你别看我,我不能看着你们骗大风哥。”男孩子缩到人群后面。
狗子咳了咳:“你既然知道我们得了银两,也该知道我们去买了膏药后,被五哥的抢走了银子,我还被打的浑身青紫。”她顿了顿,撸起袖子:“当时马车里的小姐只是打了我一鞭子,大风哥可以看看,我这身上都是伤。咱们当乞丐出去讨饭,被打的、被抢的,都是小事情,我们才没有回来告状。那天我们被打了一顿,天黑了才缓过来,回来的那么晚,大风哥也是知道的。”
大风哥点了点头,将鞭子放下来,“又是王老五这个瓜皮,老子早晚要扒了他的皮。”看了看她们两个,接着说:“这次就算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敢藏钱,老子打折他的狗腿。”又环视了院子了的人。
狗子将老乞丐扶回床上,又去拿了水和干粮,老乞丐摆了摆手,不想吃东西。结果半夜的时候发起了高烧,嘴里念念叨叨的。狗子一看不好,赶紧去找大风哥。
“我能有什么办法?看他自己的命吧,滚出去,别打扰大爷睡觉。”大风哥顺手抓过一个杯子就砸了过来。
狗子机灵的躲开,赶紧退了出去。心里盘算着,要是不医治的话,老乞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而自己决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她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发现自己找不到任何人帮助,也想不到办法,她懊恼的薅了薅头发,十二岁的失忆的狗子,沮丧的坐在台阶上哭。
隔壁的房门忽然打开了,大风哥手下的二毛子冲他招了招手,“过来。”
狗子跺了跺脚,进了他的房间。
二毛子高高瘦瘦的,见狗子进来,关上了房门,一把抱起狗子就扔到了床上。
狗子一时有点傻眼,就势一滚蹲在了床上。二毛子扑了过来,“早就知道你是个丫头,要不是大风哥不让,嘿嘿……”他将狗子压在身下,伸手去扒他的衣服,狗子听着他急促的呼吸,闻着他身上的臭味,意识反而更加清晰,“杀了他,杀了他。”
狗子挣扎着,无视他抚摸自己肌肤的手,用右手推搡他,左手摸向自己的小腿。那是爷爷用了三两银子买给她的匕首,如果没买这个匕首,爷爷今天就不会被打,她也许还不会用到匕首。
趁着二毛子起身解裤子的时候,狗子手起刀落,匕首准确无误的划过二毛子的喉咙,鲜血溅了狗子一脸,二毛子急忙用双手的捂着自己的脖子,惊恐的看着狗子,却发不出声音。
狗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不敢耽误,揉了两下胸口,用被子擦了擦脸上的血。她怕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声音,悄悄从窗子跳出去。“这里不能呆了。”她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怎么走?怎么带着爷爷走?
她用厨房的木头和二毛子屋里的被子扎成了一个勉强能装人的爬犁,拖到了墙角,借着水缸将爬犁扔到了宅子外面,又在二毛子屋里放了一把火,等火势渐大才开始喊人:“来人啊,着火了。”
除了厨房以外,所有屋子都是连在一起的,所有人都惊慌的起来救火,直到宅子宅子大门打开,趁乱她将老乞丐扶了出去,漆黑的夜色下是奇异的火光,她的脸在火光照耀下,妖艳而美丽。
不知走了多久,她拖着老乞丐不停的走。没有人追来,她也不去想,这场大火里有没有人被烧死,没有了大宅子这乞丐要怎么过冬。她将老乞丐裹在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自己也穿着不合身的棉衣和靴子,甚至还有一个荷包,装了四两散碎的银子,她的内心很平静,不是刚杀人时的那种慌乱,而是就该这样的,不后悔。
她以远离城镇的方向,走出了很长的路,终于看见了一个小村庄。
村头是一口井,旁边有几棵大树,树下面还有两个石墩子,有两个妇女在井边打水。
“张老三家的,你知不知道刘寡妇昨天跟人跑了。”一个体态胖胖的女人说道。
瘦弱的正打水的女人一听这个,手里活都停了下来:“我就说这是个骚蹄子,肯定守不住,刘家大兄弟一去当兵,我就说她不检点,你看看,这死讯刚传过来,就跑了吧。”
狗子听着她们的话,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个女人才警惕的看向她。
“不知咱们村里有没有给人瞧病的大夫?”狗子声音清脆,像个半大小子,又拖着爷爷,俩个妇人倒是没有为难她,还热心的给他带路。
“小兄弟是哪个村的?也是听说咱们这有神医才来的吧。”那个瘦弱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