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归因为突然传出的声音手一抖,药膏径直掉了下去。
随即,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的寂静。
之归的手被放开了。
她手忙脚乱的捡起了从公子哥脸上弹开的药膏罐子,站在床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没事,没什么事,你看,这是什么!”公子哥换了只手捂住口鼻,把那只染血的手伸出给之归瞧。
“流鼻血了,鼻子有没有伤着?”之归想要扶起那公子哥。
“别,你先别碰我,我自己起来。”公子哥拒绝之归的好意,自己站了起来。
之归跟在一旁:“屋后有井,要打些水洗洗吗?”
“带路吧!”公子哥像是痛得厉害,眉头皱得死紧。
“这边,跟我来。”之归带着公子哥往屋后走去。
待到清洗一番之后,公子哥的鼻血算是止住了,只是鼻子仍旧隐隐作痛,脑袋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晕晕乎乎的。
他问之归:“这是哪里?你又是谁,我怎么会在这?”
看来,公子哥是忘记被之归惊下马的事情了,抑或是,之前没看清之归的脸。
之归没想隐瞒之前发生的事情,便一五一十把经过说了一遍。
之归叙述的过程中,那位公子哥的脸越来越黑。
“我这是撞了什么邪了,怎么就碰上这种事情了呢!”公子哥听完后,近乎哀嚎般说道。
恰好此时马绯抱了被子什么的下来了。
“别一副我们欠你多少的样子,我看你这叫声,不像严重的样子,要是我家小子心狠些,就那样把你扔路上,你今晚怕是得在大路上睡一晚!”马绯见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当即冲着那公子哥好一顿口水攻击。
“你!我不与你这种山野泼妇做口舌之争!”公子哥像是气得不轻。
之归觉得,这事完全是自己的问题,阿娘这般语气,未免有些过分了,便催促着自家娘亲离开。
马绯用怒其不争般的眼神瞪了一眼之归,最后却还是离开了。
“对不住了,我阿娘说话冲了些。”之归对着公子哥道歉。
“哼!”公子哥冷哼一声,也不说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公子你住哪儿?现在城门已关,要想进城,怕是得等到明日了。”之归把从马绯手里接过的被子放在了一边桌上。
“不劳你费心,我不住在城里,现下就能自己回去。”公子哥一副倨傲的模样。
“那我送你。”
公子哥看了看屋外的漆黑一片,像是十分不情愿一般点了点头:“我的追风呢?”
“追风?那匹马儿吗?”之归问。
公子哥点了点头。
“在屋后拴着呢,我去给你牵来。”
公子哥没说话,默认了。
实际上,之归也有些看不惯这公子哥的态度,但还是耐着性子把马牵了过来。
“追风啊,你没事吧!”公子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马儿,像是看见了亲人一般。
白絮看得有些好笑。
“之前多谢公子勒马,这才让我免于受那马蹄践踏之罪,只是马儿神情有些颓丧,不知是否受伤了?”之归着实有些担心这匹通人性的马儿。
“应该没什么,追风大概只是担心我。”随着不断抚摸马儿,公子哥像是找到了安全感一般,之前那股子倨傲与防备渐渐消失。
“那公子可是现在就走了?要是再晚些,公子家人怕是会更担心的吧!”之归看着不断抚摸马儿的公子哥,先前生出的那丝不快也慢慢消失。
“那就走吧。”公子哥说着,率先走进了夜色之中。
之归赶紧跟上。